这一停顿,皇帝立时便问,“如何?”
他竟不知此事。
但……
皇帝眼眸微眯,眸里极快的划过一抹暗光。
帝聿听皇帝问了,这才继续说下去。
“大王子在雅苑当着本王的面言语欺侮九小姐,未曾想九小姐是个烈性子,当场指出大王子欺侮了她,大王子却并未觉得自己欺侮了九小姐。”
“九小姐伤心,不顾自身清誉,让大王子去集市上对峙,大王子不愿,愤而离开。”
“没曾想……”
又是一个停顿。
皇帝这次不再惊讶,看眼使臣,说:“如何?”
“大王子愤而离开后便纵马在集市上作乱,以致集市一片混乱,更甚者百姓受伤。”
皇帝脸色沉了。
他看向使臣,“使臣可知晓这些?”
塔斯右手落在左胸口,躬身,然后看着皇帝,“不知。”
说完,他看向帝聿,“王爷说的这些,塔斯一概不知,塔斯只知我辽源的大王子在帝临皇城受伤,并且受伤严重。”
这是不争的事实。
帝聿抬眸,视线落在塔斯脸上,“使臣说的对,大王子不论在我帝临作了何乱,受伤了便是受伤了。”
“此乃我帝临之过。”
听到他这话,塔斯眼睛动了下,看向皇帝,躬身,“那便请皇帝陛下为我们大王子做主吧。”
皇帝看着塔斯,眸子微眯,说:“那照塔斯的意思来说,大王子受伤便是受伤,我帝临百姓受伤便不是受伤了?”
声音里已然含了威严。
塔斯低着头,没看皇帝,但话却是说了出来。
“皇帝陛下,此乃帝临皇城,不是我辽源,塔斯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皇帝脸色瞬间乌云密布。
好一个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帝聿看着低着头的塔斯,说:“皇兄,使臣说的有理。”
皇帝听见他这话,看向他,睿眸微动。
帝聿继续说:“此事便书信一封给辽源国国王,让辽源国国王来定夺,以免领国说我帝临——仗势欺人。”
他话一落地,皇帝便知晓帝聿的心思了。
“好!”
“塔斯既这般不相信我帝临,那便由你们的王定夺,我帝临绝无二话!”
很快,辽源国伤了帝临百姓却不承认的消息传了出去。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皇城蔓延,并且落进领国耳里。
但商凉玥并不知晓此事。
她在她的院子里守着她的药罐,直到第二日,她的药膏炼成。
粉色的,如花瓣一般。
商凉玥立刻拿到粟细的卧房,让青莲把粟细的衣裙脱了。
青莲不知道商凉玥要做什么,却还说照做。
粟细也是一脸疑惑。
小姐药做什么?
粟细脱了衣裙,整个人趴在被褥上,那细瘦的背上疤痕密布,看着触目惊心。
青莲看着这些伤疤,眼眶发红。
粟细是没看见自己背上众横交错的疤痕,如若她看见了,她定会伤心。
商凉玥把放在莲花花瓣里的药膏拿出来,一点点细心的抹到粟细身上的伤疤上。
粟细只觉一股沁凉的感觉落进身体里。
她疑惑,“小姐,你是在给我抹药膏吗?”
不等商凉玥说便说:“小姐,不用给我抹药膏,我背上的伤已经好了。”
她虽看不到自己身上的疤痕,但她摸的到。
真的好了。
“别说话。”
夜缪是个现代人,但也见识过常人所见不到的东西。
但粟细身上的疤却是让她见一次疼一次。
她绝不会再让她的丫鬟受此等委屈!
绝不!
商凉玥让粟细别说话,粟细也就乖乖的不说话了。
而商凉玥拿着药膏,把粟细身上的疤都涂了一个遍,涂好了她没让青莲给粟细穿上衣裙,而上是拿过一把匕首,在自己手指上一划。
瞬间,鲜血冒出。
青莲看见这一幕,大叫,“小姐!”
小姐这是做什么?
竟然把自己的手指给划了!
看着那鲜红的血从指尖冒出来,青莲赶紧掏出手帕,给商凉玥包裹。
却被商凉玥推开了。
青莲愣住,“小姐……”
小姐为何要阻止她?
而趴在床上什么都没看见的粟细听见青莲这一声被吓到了,扭头看商凉玥,“小姐……”
话还未说完,商凉玥便挡住她的眼睛,说:“不要乱动,乖乖的趴着,不然小姐我要生气了。”
听商凉玥声音如常,粟细稍稍放心,但心里还是不安。
“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但如果你一直跟我说话,一直乱动,我可就要有事了。”
听出了商凉玥话里的威胁之意,粟细立刻趴床上,闭眼,说:“粟细不动了,也不说话了。”
小姐说什么便说什么。
见她闭上眼睛,商凉玥笑了。
好孩子。
她很快把自己流血的手指落在粟细涂了药膏的疤痕上,然后血沿着疤痕涂抹。
也是神奇,她涂抹的血落在药膏上,那血很快便不见了。
像是一下被吸进去了一样。
很神奇。
很不可思议。
原本青莲在看见商凉玥割自己的手给粟细涂抹伤口后红了眼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流了下来。
再看见这一幕后,眼泪不流了。
她睁大眼,无比震惊的看见这一幕。
完全没有反应。
当商凉玥把最后一条疤涂抹上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