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好久没感受到这种纯粹的关心,比吃十次肉还让人高兴。
“谢什么,”姜暖有些晕,扶了扶额头,虚弱地开口,“小四,帮小胖洗下澡,先把你的衣服找一身给他穿,回头给你做身新的。”
见状,黄小四有些担心,“娘,你快歇着,我知道的。”
谢氏走过来搀着姜暖,“娘,我先扶你回房休息,这些事儿媳会看着安排,娘且放心。”
“嗯,我回房睡觉,晚饭不用叫我,记得把菜给你爷爷奶奶送去点。”
头越来越重,姜暖的注意力有些涣散,刚躺到床上就闭上双眼,眨眼,厚重而均匀的呼吸声传了出来。
给姜暖掖好被子,又关紧了窗户,谢氏才轻轻的退出去。
黄老二回来,闻到院子中的酸腐味,嫌弃地别过脸,“大哥,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难闻?”
黄老大正在处理地上的脏污,屏紧了呼吸,并没有搭话,直到清理完又洗了洗手才解释:
“九叔家的孩子吃了观音土,肚子肿的老高,娘怕他熬不过去,用法子给他催吐。”
“他吃了观音土?”黄老二面色大惊,“族里不管吗?族里不是每个月都发给他五斤杂粮,他怎么吃观音土?”
“五斤杂粮又怎么样,”黄老大摇摇头,“半大的孩子根本守不住东西。”
“唉,这孩子也是可怜,”黄老二摇摇头,突然闪过一个想法,“大哥,你说六年前那次娘跟着爹走了,咱们会不会跟九叔的儿子一样?”
“应该不会吧,”黄老大也不确定,“没有娘,咱家肯定要过得艰难些,但不至于吃观音土。”
九叔家只有一根独苗,九爷公婆又去的早,没人庇护,咱们家爷爷奶奶健在,大伯又是村长,即使成了孤儿,也没人敢欺负。
但,也仅此而已。
想明白这些,黄老大对姜暖的慕儒又多了几分,警告地看着弟弟,“娘好好的,你可别乱说,话应验了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