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把这颗小小的幼苗分枝后,才进了茅屋,开始今天的修行。
翌日,一大早,姜暖就被两妯娌叫醒。
“娘,今天是大日子,必须好好装扮。”谢氏说完,去箱子里拿出一套深紫色的棉衣,“这件衣服是公公在世时给娘做的,用了上好的棉稠,娘也只在过年穿了几次。”
“棉稠?这是什么布料?”姜暖疑惑不已,“棉布里掺了丝绸吗?”
“不是,”谢氏边帮姜暖整理裙摆,边解释,“棉稠依旧是棉布,看起来跟丝绸一样靓丽,却没有丝绸贵,是织娘用特殊的药液浸泡后才织成的。”
顿了一下,谢氏又补充,“多少还是有区别的,棉稠摸起来没那么滑,穿起来也没有丝绸那么贴身,有些硬。”
姜暖感受了一下,认同地点点头,“确实硬了些,不过很有质感,做出劳夂每础!
姜暖身上这件是立领的衣服,若是用棉布或者丝绸,肯定做不出这种感觉。
给姜暖收拾完,两人又给黄毅收拾了一下。
黄毅并不需要怎么收拾,换了身半新不旧的衣服,梳了梳头发,就差不多好了。
收拾好后,姜暖拖家带口的去了村长家。
姜暖到时,村里的族长、族老已经聚集在厅堂。
黄大嫂把姜暖送过来的糕点花生瓜子端过来,又倒了茶水,周全的侍奉后才小心翼翼的退下去。
黄家口是家族聚集地,这样做的好处是,整个家族同气连枝,而坏处则是,宗族权利过盛。
一点也不夸张的说,黄家口的族长,完全可以决定普通村民的生死。
哪怕是黄大嫂,对这些人也是非常忌惮。
黄大嫂的懂事,赢得了黄家族长的好感。
为首的黄家族长并没有吝啬自己的赞赏,“柏弟,弟妹还是这么客气周到,五叔五婶有福了。”
村长笑着接话,“堂兄这话可别被我家那口子听到,她肯定宣扬的全黄家口人人皆知。”
“无妨,”族长喝了一口茶,满意地点点头,“本就说的事实。说起来,五叔五婶的眼光确实极好,柏弟妹做事仔细周全,木弟妹,”
提到姜暖,黄族长的眼睛闪了闪,才继续开口,“木弟妹虽有点女人家的小脾气,却是个有本事的人。”
黄族长虽然看起来比较温和,其实人最高傲不过。
身为一族之长,他并不会把普通人放在眼里,整个黄家口能让他侧目的,除了长辈,也就只有村长一家,包括姜暖。
他看重姜暖,是因为姜暖与他一样,都是识文断字之人。
此前,他对这个相当怀疑,态度并不明显,确定是真事后,立刻就改变了自己态度。
若不然,小胖的事情不可能这么容易解决。
这些,姜暖并不知道,此刻的她,穿戴一新,跟黄老太待在偏厅。
“丫丫,等会儿到了时辰,会有人来叫你,黄毅奉茶时,抿一口意思一下就成了,你可别太实在。”黄老太拉着姜暖的手嘱咐。
“娘,我知道了,”姜暖有些无奈,“你已经说了三次了。”
她怎么感觉,黄老太比自己还紧张。
只是收个儿子,又不是拜堂成亲,有必要这么慎重吗?姜暖心中不断吐槽。
“看我这记性,”黄老太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人老了不中用了,你把我说的全都记下来,可别不当回事,别到时候犯了忌讳。”
“记住,一定要让黄毅跨火盆,去去身上的晦气。”顾老太又嘱咐了一句。
“娘放心,我都记住了。”
两人说完,黄大嫂跑过来叫人,“丫丫,时间到了,咱们快去厅堂,黄毅要进门了。”
“嗯,就来。”
少顷,姜暖坐在厅堂主位的右边。
下手,黄老爹和黄家口的族长族老分席而坐。
厅堂门口正中央,点燃着一个火盆,黄小四手中那些一个干艾草做成的香薰。
不一会儿,黄老大领着黄毅过来,跨过火盆,黄小四举着香薰围着他转一圈。然后,他才跪在早已准备好的蒲团上,对着主位,三跪九叩。
“孩儿拜见义母。”黄毅举着茶杯开口。
姜暖按照黄老太的嘱咐,抿口茶水,把人虚扶起来,才开口,“从今日起,汝为黄家义子。”
很平常的对话,厅堂也如以往那样,姜暖却感受到一股庄重,她也不由自主地认真起来。
所有人都一脸严肃,放佛眼前这幕关系重大。
接着,黄毅又一一见过黄家众人,把称呼改一遍。
也是在这个时候,姜暖才知道,小胖比黄小四还要小。
做完这些,黄家族长适时插话,“今日,黄木之妻黄姜氏,收三房黄财之子为义子,某黄家族长黄觉鉴之。”
余下的族老也纷纷开口,说词大同小异。
仪式结束后,饭菜也刚好准备好,村长殷勤地领着众人去房间吃喝。
吃完喝足后,黄大嫂给每个人都包了红封让其带回家。
把族老送走后,认亲的事才算彻底结束。
“还好黄毅小,要求没那么高,再大一点,还要给长辈敬酒,有的受了。”黄老二打着酒嗝喃喃。
“怎么,年龄不同还不一样?”姜暖疑惑地问。
突然听到声音,黄老二吓得哆嗦了一下,“娘,是你啊!”
他拍了拍胸口才回答,“年龄不同肯定不一样的,小胖还小,没有及冠,小胖的父母也不在,今天只是简单的认一下人,不然,哪能那么快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