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事对比,心里再多不满都消了。
不怕人有心眼,只要没坏心就成,反而某些看起来厚道又老实的,不遇到事,还真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就像黄生叔,如果不是这次的事,她还真不知道是什么人。
“他真是要干嘛?”黄小三满是不解,“这人有病吧!”
拜师宴都还没行,就把人放自己家里?
怎么想的?这也太心大了吧。
“这事已经过去了,不用再说,”姜暖有些心累,“你爷想选几个人让我教,我想了想,决定让你们兄弟三个去。”
姜暖知道黄老爹有意给自己刷声望的机会,但是,她并不需要。
反而三个儿子,迟早都要顶立门户,现在出去锻炼锻炼刚刚好。
“教什么?”黄小三一头雾水,“认字?”
“没必要,”姜暖摇摇头,“对庄稼人来说,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读书认字要排在后面,娘准备让你们三兄弟一人教一样,你大哥教算数,你二哥教堆肥,你来教种果树。”
“种果树,”黄小三一脸懵逼,“娘,我不会呀,还有堆肥是什么?怎么没听过。”
“粪便发酵之后,会形成一种壮地的肥料,这个过程就堆肥,至于怎么种果树,我之后教给你。”
从没听说过,有什么壮地的肥料!
“成,”黄小三感叹道,“娘会的东西真多,难怪有人说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可惜,我还不到火候。
这些日子,自己认识的字也有两三百,除了会写自己名字外,感觉跟以前也没啥差别。
闻言,姜暖没好气地开口,“你那是看书少,多读点书知道的就多了。”
“娘,”好扎心,黄小三果断转移话题,“这都晌午了,姥姥他们怎么还没来?”
“确实奇怪,”姜暖喃喃,“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老姜家,确实出了事。
女儿让外孙来接人,姜老太面上没表现,心里还是很高兴。
不过,确实介意上次的不愉快。
但,姜旭明白亲娘的口不对心,苦心婆口劝说后,(其实只是稍微劝一下)老太太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一家五口把家托付给邻居后,就出发去黄家口,这刚出门口,就被一个蓝衣姑娘拦住了路。
“是你,”姜老太疑惑地看着来人,“你怎么会在黄家口?”
“老太太,”姑娘噗通一声跪下来,“你发发慈悲,救救我吧!”
“娘,”姜旭满脸不解,“这姑娘谁啊?”
“她就是上次媒婆说亲的人,”姜老太压低声音开口,“咱们先看看她想干嘛。”
说完,姜老太转头开口,“这位姑娘,咱们好像不熟吧。”
“怎么不熟?”姑娘面带急色,“我打听过了,你们就是上次说亲的人家。”
“打听?”姜老太审视地开口,“你从哪打听的消息?媒婆?”
这种说亲的事,没下定之前,傻子才会四处张扬。
姜老太很确定,除了家里人,并没人知道这事。
闻言,姑娘羞愧地低下头,“我不是故意的。”
爹娘要把她卖给别人做妾,她从舅妈那里得到消息,也只能过来试试。
这家人既然这么满意自己,未必没有一点希望。
她真的受够这种为家里累死累活做事还要被卖的日子。
“故意不故意不重要,你从哪打听的?媒婆?”
姜老太第一反应就是媒婆泄露的消息,靠嘴吃饭的人,本来就指望不上人家能守口如瓶。
“抱歉,”姑娘红着脸解释,“舅母不忍心看着我被卖,才告诉我这些的。”
“不是,”姜老太无语地开口,“你爹娘要卖你,你该去找你家长辈或者族长,我们能帮上什么忙?”
“没用的,”她流着泪开口,“我爹娘铁了心拿我换钱,谁劝都没用。”
她以为自家爹娘看在自己为家里当牛做马的份上,怎么也不会这么狠心。
现在却发现,是自己一直做梦。
她还不如一个丫鬟,至少人家活的明明白白,哪像自己,连个念想都没有。
“我说姑娘,”黄老二耿直地开口,“非亲非故的,让我们怎么帮?买下你?”
这姑娘瞧着挺机灵的,怎么脑袋这么不灵光。
闻言,姑娘咬着嘴唇,没有开口说话。
见状,姜旭试探地问,“你该不会想让咱家娶你吧?”
这不想做妾,可不就要做正头娘子。
刚好他们家提过亲,难怪这姑娘动心思。
只是,这想法,未免太天真了些。
“叔叔,”姑娘急切地说,“我很能干,家里的活能做,地里的活也能干,还特别会照顾人,娶我回去,吃不了亏的。”
“不是这个理,”姜老太摇头,“先不说你父母同不同意,就是事情也没这么简单,他们现在只是逮着你拔毛,你要是成了我家的媳妇,我们也跟着遭殃。”
“不会的,”姑娘发疯似的摇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谁,他们不能这样做。”
“这话你自己可信?”姜老太叹息一声,“你走吧,我们真帮不上忙。”
这孩子也是可怜!
但是,她也没办法。
她家父母摆明了不把闺女当成人,他们这些外人能怎么办?
投胎是个技术活,命不好摊上这种糟心父母,除非,自己豁出去,不然谁也帮不了。
“求求你们,”姑娘重重地磕在地上,“救救我吧。”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