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川听话的去问了,得知经过后,得到全家的一致同情。
“大哥,你保重,”黄老二重重地拍一下他的肩膀,“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弟弟一定给你收尸。”
想了想,又补充道,“用我的私房钱,给你买个柳木棺材。”
更好的他买不起。
“滚!”
黄老大咬牙吼出这句。
他怎么可能需要棺材!
黄老二觉得很委屈,却因黄老大的怒气不敢再多说话,默默地把自己缩到一边。
然而,眼眸中那满满的同情与惋惜,让人想忽略都难。
“黄树,我还没死呢!”黄老大真想把弟弟暴打一顿,“眼珠子再乱转就别要了。”
什么眼神!
自己活的好好的,却被他看成死尸,越想越生气。
此时此刻的黄老大,特别想把刘安直接丢出去。
这次真的被他害惨了。
“大哥,”黄小三也跟着开口,“要不先缓缓,等过几年这些老头子都死干净你再去?”
“小三,”黄老二幽幽地开口,“那些老头子死了,还有儿子孙子,别说拖几年,拖几十年也没用。”
就是因为想通这些,黄老二才不看好自家大哥。
闻言,黄小三脸一下黑了,“二哥,你别说话成不?”
谁会想不通这么简单的事?还不是怕大哥多想。
他本来就生气,二哥还一直添堵,没动手只能说兄弟是亲的。
黄小三觉得换成自己,他是绝对不可能忍的下去。
黄老二:“不说就不说。”
果然,忠言逆耳。
“大哥,”黄小三建议,“要不多带点人保护?”
“别担心,”刘安悠悠开口,“本阁已经安排好,不会有事的,放心。”
闻言,众人不约而同地把脸别到一边,心里闪过两个字:不信。
如此明显的轻视,刘安炸毛了,顿时,气哼哼地说,“本阁说到做到。”
怎么说也是阁老,就这么不能让人相信?
他刘安确实被安钟两位压一头,可也只有他们,其他人谁敢?
“刘叔,”黄老大为难地开口,“不是我们不相信,实在是事情太大,已经没办法收场。”
这不是得罪几个,更不是得罪一群,而是得罪全天下。
文人雅士,但凡有这个条件,谁不会广纳美妾?
“又不是我们得罪的,”刘安勾起唇角解释,“老夫已经把事情的经过传扬出去,放心,那些人对你最多只是迁怒,安主辅才是罪魁祸首。”
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气的跳脚!
自己为这次的安排不惜跟祁庸那狗太监求和,还允诺了不少事,若是达不到效果,真的会气死!
“祸水东引?”
“会不会说话,”刘安狠狠地瞪黄小三一眼,“分明是拨乱反正。”
“好处他一个人全得,锅全甩到咱们身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本阁绝对不会同意!”
拿了好处还不想担责,绝对不可能。
“什么词并不重要,”黄小三无所谓,“关键是桃李满天下的安阁老可能……”
黄老大学政务的时候,两人也没闲着,只要有空就跟着一起,早就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吴下阿蒙。
三大阁老,以安阁老为主,一人之力掌控六成的政务,包括户政、科举、课税、监察百官,几乎一呼百应。
钟阁老其次,掌握三成,包括农事、天下百工及各地贡品,势力也不弱。
刘安最年轻,资历也最浅,只掌握一成,主要负责宗礼、祭祀以及各种典籍的整理修缮,看起来清贵,其实没多少实权。
不过,即使这样,刘安也不容小觑,他能成为阁老,就是最好的证明。
“无碍,”刘安非常自信,“本阁自有办法。”
桃李满天下又如何,祁庸又不怕这个。
这么多天,刘安终于想明白一个问题,祁庸这阉人受宠,是真的有他的道理。
论揣摩圣上心思,三个阁老加起来也不是祁庸对手。
他也只猜到圣上会割肉,可祁庸已经主动把自己当成那把刀。
“刘叔,”黄老大纠结地看着他,“侄子再信你一次?”
虽这么说,却没有一点信心。
“怎么?”刘安不敢置信地问,“不相信本阁?”
“当然不是,”黄老大尴尬地笑了,“侄子只是觉得学的那些东西很有用,继续学下去好处多多。”
还是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吧。
就算这次躲过去,保不齐下次又被坑。
闻言,刘安气得不行,“朽木不可雕!”
说完,干脆甩袖离开。
他确实比不过安钟两位,却也不是没有丝毫自保之力,现在没有从阁老的位置退下,背后还有圣上和护国夫人两座靠山,完全不用怕。
更何况,这庄祸事也没那么严重,黄川最多吃点苦头被打压的不得志,只有个别脑袋发热的人才敢对他下死手。
神仙打架,池鱼遭殃。
他之所以重视,是害怕各方都敌视的黄川被牵扯进各种祸事。
必须谨慎行事不假,可看到黄川如此胆小怕事,真的气得不行。
“大哥,你怎么把人气走了,”黄小三非常着急,“事情还没问清楚。”
“你觉得靠谱?”黄老大幽幽地开口,“先是被祁庸吊在树上教训,又被安阁老狠狠坑一把,我很怀疑他……”
黄小三也怀疑。
眼见为实,仔细想来,刘阁老似乎真的不怎么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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