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姜老太一本正经地开口,“我花了两天两夜写出来的,就为了他们少走点歪路,千万不能像他们那不靠谱的……”父母那样作死。
意识到孩子们还在后,后面话,老太太果断咽到肚子里。
“他们这么小,没法理解你说的话。”
老太太确实很用心,把自己趟过的水全都点了出来,比如那句时常挂在嘴边的:人可以不聪明,却不能太蠢。
甚至还详细举例说明。
不是切身经历,却很贴近生活。
“没关系,”老太太一点也不在意,“我这见天的嘀咕,他们总归记在心里,以后遇到事情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闻言,姜暖僵硬一瞬,“娘,你还打算长期开课?”
“必须的,”老太太一点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他们还小,接受这些也容易,从小就听,自然会知道遇到事该怎么做。”
姜老太实在怕了。
黄山在前,黄川在后,一个个拎不清的,惹祸上身还不知道,太蠢了些。
与其以后看着他们一路斜到底,还不如趁着小赶紧好好教导。
老太太最近一直在找自己能做什么。
男人儿子都指望不住,又不能看着闺女上上下下操心,想了想才决心管下一代。
从小就给修理的直溜溜,不怕他们长大犯浑,这样也能省好多事。
姜暖很同意这个道理。
但是,看着小萝卜头门投向自己那眼巴巴的目光,她还真的有些把持不住。
顿一下,试探地问,“娘,你跟他们讲了多久?”
“多久?”老太太愣一下,“一个时辰吧。”
一个时辰?
姜暖嘴角抽搐起来,难怪这些小萝卜头蔫哒哒,缺了水似的。
“娘,先歇歇,我去给你倒杯茶润润喉咙。”
“去吧,”老太太真的渴了,“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记得多倒点。”
“行!”
不着痕迹地给萝卜头们比个放心的手势,姜暖殷勤地给老太太倒了杯茶。
等老太太喝完,才开始慢慢劝解。
“我觉得娘这个想法特别,树不修不直,思想教育须从娃娃抓起。”
老太太非常满意闺女的觉悟,“果然是母女,我也是这样想的。”
“娘自然睿智,只是我觉得,这事得循环渐进、潜移默化,一口吃不了一个大胖子,教导孩子也是这样,没必要这么着急。”
“还不是气的,”老太太也明白自己确实着急了些,当着孩子的面又不好多说,“算了,今天先到这,你陪陪他们,我回去歇歇。”
“行,娘好好歇息。这里有我!”姜暖摆摆手,送的很欢快。
姜老太走后,萝卜头们立刻围过来,二牛更是炮弹一样直接冲到姜暖怀里,“奶奶,你终于来救我们。”
二牛很不开心。
倒不是讨厌姜老太教导,而是老太太真的太啰嗦,明明早就记住的事情,还要一遍一又遍听她老人家念叨,不管谁都觉得不耐烦。
姜暖一只手把小家伙捞出来,抱在怀里,然后笑着说,“太婆婆也是为你们好,不过老人家就喜欢念叨,如果耽误的时间太久,你们就直接说自己饿了,不要等。”
“太婆婆说的很对,”大牛小大人般认真开口,“人不能活的太安逸,要居安思危,未雨绸缪,多读书明理、多做事长进。”
额...
姜暖有些失笑。
她完全没有想过,大牛真的把老太太唠叨的话完全记住。
想了想,饶有兴趣地问,“大牛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知道,”大牛抿抿嘴,“不能因为小,就什么都不管,要自己照顾自己,多多帮大人做事,不要让你们分心。”
闻言,姜暖的笑意肉眼可见的凝下来。
她没想到,全家都小心照顾,大牛的心思还是这么重。
见状,大牛小心地问,“奶奶,可是我哪里说错了?”
“跟你没关系,”姜暖摇头,“我只是在心疼大牛。”
顺便,在心里把大儿子骂个一千八百遍。
她有些后悔了,自己下手太轻,应该直接把人扔到北边荒山挖煤去,让他彻底体验下世间险恶。
“心疼我?”大牛一怔,“这话从何说起?”
他真的有些不太明白。
姜暖是摸摸他的头,轻叹一声才回答,“这些你长大就会知道。”
“嗯!”
大牛抿抿嘴,不再说话。
他真的好想快点长大,每天都尽量多吃饭,结果还是没有太大变化。
树上划的线,好多天才增加一点点。
少倾,姜暖试探地开口,“大牛,你怎么看待你爹娘?”
姜暖觉得这个事真的没办法再拖。
孩子还小,却时时刻刻活在父母的阴影里,这对他们的成长并不好。
闻言,大牛久久没有出声。
良久,双眼含着泪花说,“我不想要他们了。”
他很羡慕大丫,每天都被二叔亲亲抱抱举高高。
“真的不想?”
听姜暖这么问,大牛反而扭捏起来,“也,也不是这样。”
“你可想好拿他们怎么样?”
这话,超出了大牛的思考范围,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对父母,他一直抱着期望,希望他们能停下脚步看看自己,但是他们一直很忙很忙,就是偶尔停下来,目光也没有那么纯粹。
可即使这样,他依旧想他们,很想很想。
只是,他知道家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