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莱离开威尔士,已经是五年之后,这里的煤矿老板虽然小气但还是说话算话。在还清债务之后,迪莱又在矿山工作了一年半,老板都是按照每天一个多先令的薪水给迪莱结算的工钱。
走的时候,迪莱还带走了三十几个英镑。
这个数字,也是迪莱当年输掉的钱。
迪莱随着运煤船跟船从威尔士到了伦敦,虽然迪莱肯定妻子儿女们是到了伦敦,但是从百万人口的伦敦找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不过大海捞针,也是有办法的,迪莱在伦敦东区的蜂窝煤厂找了一份学徒工之后,每个星期天都去伦敦东区的各个教堂做一天的礼拜。
妻子什么人迪莱还是知道的,每个星期天肯定都会带孩子们去教堂礼拜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迪莱在来到伦敦的第五个星期,终于见到了已经发展壮大的一家人。
其中,长子,长女次子和海瑟薇都已经结婚。甚至生下了不止一个的孩子。
海瑟薇和丈夫明显是处于新婚状态。腻乎的不行。
没结婚的小儿子小女儿也已经长大。
妻子似乎还是五年前的样子,不像是自己,刚刚四十岁就已经满头白发。
想到这里,迪莱戴上帽子,上前相认:“蒂娜、丹尼尔、伊丽莎白、吉米、海瑟薇、丹妮、卡尔……”
“迪莱……”
“爸爸……”
虽然当年一家人走的绝情,不过当时不走就会很快被卖到妓院矿山去,由不得一家人不走。
妻子看丈夫,儿女们看父亲,这个样子这几年看来也没少吃苦,就是怕赌瘾没有戒除。
一家人做了礼拜回家之后,迪莱和妻子孩子们说:“后悔了,在矿山干活的第一天就后悔了。哪怕正常自由人矿工,也会比我们这些债务工人,多拿四分之一的工钱。
出了村子,赚钱的机会多得是,何必去赌钱呢。
海瑟薇说得对,哪些赌钱的和借钱的,都是一伙的。一伙人合起来骗钱的。
我在矿上听人说过,我的运气还算不错了。毕竟只是输了钱,欠了债自己被卖到矿山还债,真的赢了他们大钱的话,一定会被打闷棍打死的,然后钱还会被抢走。
输了钱被绑来要债的那天,我真的很高兴你们已经都走了。不然全家都会被他们卖掉。
矿上和我一样的人,都是赌钱输钱借债被卖进来的。
矿上工作,当然辛苦了。我不是不想做了,而是到了年纪,做不动了。其实想想,我这辈子,最赚钱的时候,还就是在矿上这段时间。
你们怎么样?”
迪莱的妻子变化真的不大,每天在家做饭洗衣,偶尔有时间糊一些火柴盒子,收入几个便士。
迪莱的妻子对外宣称丈夫是在世的,只是是在外地煤矿上面工作。(这也是得到了欠债都会被卖给煤矿的消息。)
其实迪莱的妻子蒂娜只是不想其他男人骚扰她罢了,毕竟给孩子们找个后爹,未必会对她们好。
三年前长子丹尼尔和伊丽莎白的工友,也是纺织厂的女工结婚了。现在孩子也有一岁半了。
而伊丽莎白晚一些的时间,嫁给了一位钢铁厂的工人。组建了一个双工人家庭。
现在伦敦女性结婚后,未必一定要做家庭主妇,但是生了孩子之后,大部分都会转为家庭主妇,因为薪水和请全职保姆女仆的价格差不多,而且一生孩子就不是一个,而是一个开始。
次子吉米现在的工作是在牙粉厂工作,一年前结婚,妻子也是一个纺织女工。因为还没孩子,同样是双工人家庭。
海瑟薇是在今年新婚,表面上海瑟薇是家庭主妇,实际上海瑟薇是必要之恶的外围雇员,负责一些情报收集整理的文字性工作,受益于在教会学校学习了识字写字,这样的工作薪金还不错,加上保密费用,每天工作三四个小时有两个先令的薪水。
海瑟薇的丈夫,也是必要之恶的外围雇员,是因为其一根筋死心眼加上正义感很强,如果没人罩的话,这样的人很快会被社会玩死。必要之恶作为一个正义性的组织还是需要一些这样的人才的。
剩下的弟弟妹妹只是长大了,分别在火柴厂和纺织厂当正式工人。
一家人这些年量入而出,生活过的还算体面,但是也没攒下什么钱,毕竟伦敦的消费也不是村里能比的。
几个孩子结婚,也是多多少少花费了一些钱财,毕竟结婚也是人生大事。
伦敦结婚倒是不必摆什么流水宴席,但是新人一家虽然都是租房但是家中的家具餐具等,还是要攒钱买的,至于女性出嫁,多少要有一些嫁妆,这也是整个欧洲的习俗。
海瑟薇的丈夫亨利听说了岳父迪莱的事情后,恨恨的说:“早晚要给那些家伙一些教训。”
迪莱却摇摇头:“打死他们又能怎么样?只要还有我当年那样的贪心赌鬼,这样的家伙就是杀不完的。”
海瑟薇的心思却飞到了远处,也不知道当年一起在地下妓院里被解救出的小姐妹伊芙怎么样了。
而伊芙正好在这一天和异父异母的哥哥安德鲁走进了婚姻的殿堂,而且两个人是奉子成婚。再过几个月,伊芙就要做母亲了。
在伊芙的养父知道儿子安德鲁搞大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伊芙的肚子之后,请安德鲁结结实实的吃了一顿劈柴炖肉。
安德鲁还不知道,其实他能搞大妹妹伊芙的肚子,和妹妹伊芙的勾引也是有着因果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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