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双鱼的确是个好仵作。
动作麻利,效率贼高。
徐双鱼取出东西的瞬间,钟约寒的托盘就递过去了。
两人配合默契得让付拾一隐隐嫉妒:我也想要个这样的助手!
付拾一看了一眼取出来的东西,忽然发现一个事情:“好像尺寸不一样?”
众人纷纷挪开目光:付小娘子你眼神是不是太好了?
李长博微微咳嗽,略有点尴尬:“唔。”
付拾一却盯着那东西看:“看样子造型是一样的,不过这个没有钱宦那个大。却比赵熙的大——”
李长博:“唔。”
付拾一继续:“我觉得,是不是代表了凶手对死者的审判。罪恶越多,受到的折磨就越大……”
李长博:“唔。有道理。”
付拾一侧头看李长博:“嗯?李县令你怎么了?”
李长博强忍头疼,竭力平静:“没怎么。”
付拾一发现李长博的目光略有些闪躲——
付拾一打量李长博,有点儿糊涂:李县令这到底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李长博揉了揉太阳穴:“再看看能不能有点线索。就像是那个丝线——”
付拾一想起这个,就忍不住埋怨:“那丝线还没动静吗?”
李长博顿时歉然:“太细太短,不太容易看得出。”
付拾一想想现在也没有显微镜啥的,也就原谅他了:“你也不容易。”
李长博微微舒了一口气:这件事情,自己是真有点儿对不起付小娘子的辛苦。
付拾一已兢兢业业的指挥钟约寒师兄弟两个开始验尸。
有过这么几次示范,师兄弟两个已经做得很好了。
就算有一个人没想到,另一个人也会提醒。
付拾一越看越羡慕:这样配合默契的搭档,哪里找去?
郑栾这具尸体上,并没有别的证据。
他虽然挣扎得十分剧烈,不过并没有挣扎开来。更没有获得别的证据。
钟约寒和徐双鱼两人都有点儿丧气。
毕竟费了这么大功夫,什么有用的证据都没有——
付拾一鼓励二人:“不是每一次凶手都会留下破绽的。赵熙和郑栾都是书生,虽然也学骑射,毕竟还是体力不行,又都被掏空了,加上履历太少,都吓傻了,哪里还会想那么多——这种情况也正常。”
徐双鱼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有些遗憾:“这样就不能帮助破案了。”
付拾一摇头:“但是还是能得到一些信息的。”
钟约寒和徐双鱼两人都一愣。
付拾一卷了袖子,指着郑栾脖子上的勒痕让他们看:“你们觉得这个是什么造成的?”
钟约寒仔细看了看,越看越皱眉。
徐双鱼也一时半会想不到。
倒是李长博凑上来,沉声说了句:“这个不是寻常的腰带或是麻绳,看上去有点细。”
付拾一点点头,瞪了两个笨蛋一眼:“这么明显都看不出。”
钟约寒默默低头反思。
徐双鱼傻乎乎的问:“绳子能证明什么?”
付拾一没了脾气。
李长博耐心解释:“绳子越是细,就越容易断裂。勒死人的绳子,不能不结实。所以,绳子或许是特制的。既细,又结实——”
付拾一在旁边点头,恨铁不成钢的瞪徐双鱼。
徐双鱼这才恍然大悟,随后不好意思起来:“这次见过了,下次就知道了。”
李长博按住额头青筋: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有下次了。
付拾一等人收拾好郑栾尸身之后,又将屋子里仔细搜查了一遍。
付拾一在桌子上发现了一抹血痕。
付拾一盯着血痕想了许久。
然后她问李长博:“李县令你觉得,凶手是蹭到了郑栾的血,还是——”
李长博轻声道:“郑栾的血,按照惯例,凶手会擦在帐子上,或者是被褥上。”
付拾一颔首:“绑缚四肢,口中塞布,然后用帐子擦拭刀具和手,的确是一套完整的流程。”
李长博顿了顿:“这已经成了凶手的杀人步骤了。应该不会轻易打破。”
付拾一伸出手掌比了比:“这是手按在桌子上的时候,蹭上去的。也就是说,凶手可能受伤了——”
李长博若有所思:“或许,是那根绳子。”
付拾一也是如此想:“对,唯一变化就是那跟绳子。如果绳子很细,他自己又很用力,割破了也不奇怪。”
付拾一在屋子里找了找,却没找到更多痕迹。
“凶手应该没有翻东西,而且将伤口包好了。”付拾一遗憾叹气。
钟约寒忽然想到一个事情:“这次,凶手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进来,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走的?这里毕竟是秦家住宅,虽然是侧门,而且在一条巷子里,可若是有人来,还是会经过街道——这一片几乎都有门房。凶手既然是在郑栾死后才离开,那么一定是在天亮时分才走的!那时候,各处门房都应该开了大门,或是清扫门口,或是等着家中郎君出门!”
徐双鱼顿时雀跃起来:“说不定就有人看见了!”
付拾一也目瞪口呆:“原来你还是会有说这么多话的时候啊!”
这话前言不搭后语,可李长博还是忍不住唇角一翘:对于钟约寒来说,的确难得。
钟约寒嘴角一抽:自己顶头上司这么不靠谱,如何得了?
徐双鱼忍不住兴奋来了句:“师兄你看,我就说你话太少!付小娘子和李县令也是这么想的!”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