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语的看着任察:好想撬开他脑子看看。
付拾一也很无语:照你这么说,将来你死了,你两个闺女也该给你切成十八段——不然她们该怎么办?
李长博看了小山一眼:“直接将人绑起来,明天带回去签字画押。”
里正儿子上前来,轻声说了句:“既然人不是他故意杀死的,李县令您还是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尽量网开一面吧。不然他们这个家,就彻底散了——”
李长博岔开了话题:“夜深了,咱们差不多就该准备回去了。城门一开就进城。”
这么一折腾,估计现在子时都过了。
可不是再有一两个时辰,城门就要开了?
里正儿子一愣,随后就改了口:“既是如此,那我去准备房间。”
付拾一则是将头颅大概清理一下,又用布包起来,然后在外头细细的抹上一层盐。
要不是这年头盐很贵,她倒是想说,埋进盐袋子里最合适。
好在只有几个时辰,就凑合凑合吧。
付拾一整理好了之后,将那人头仍然放回篮子里,郑重的交给了不良人:“轻手轻脚一些。”
不良人提着,虽然不怕,可这会儿动作也像是提了个炸弹,别提多好笑了。
付拾一闻了闻手指,然后被那带着轻微肉类变质的腐臭气息熏得有些上头。
徐双鱼有样学样,也来闻了闻,然后也跟着上头——
钟约寒捏了捏眉心,觉得一熬夜自己脾气更加不好了。
李长博上前来:“我给你舀水,你洗手。”
任家村的人,已经端了一大盆的水过来。
水盆里还飘着一个葫芦瓢。
李长博拉着袖子,拿起葫芦瓢,舀了水,慢慢冲下来,让付拾一洗手。
付拾一一面仔仔细细的搓泡泡,一面叹气:“没想到真快就破了。”
李长博:“嗯。主要是付小娘子你火眼金睛。”
付拾一摇头:“主要是咱们来得及时,李县令当机立断。如果不过来一趟,恐怕没那么容易。”
李长博看着付拾一纤细白皙的手指,看着那些绵密的泡沫被冲走,轻轻叹了一声:“付小娘子辛苦了。最近熬了不少夜。明天回去之后,好好歇一歇。”
方良在旁边扶额:完了,又来了。
不过现在他也懒得打断了。
付拾一摇头:“我都习惯了。只要有案子,多晚也要以案子为先。做咱们这一行的,没有这个觉悟可不行。”
顿了顿,付拾一看一眼李长博,也清晰看到他眼睛底下的黑眼圈,真心实意夸赞:“反倒是李县令,一直跟着我们这样,真的是辛苦了。恐怕李县令从前没有这样过吧?”
李长博仔细想了想,不由得失笑:“好像还真是。”
付拾一洗了三遍手,只觉得神清气爽:“好了,咱们去歇一歇,然后就准备回去吧!也不知道厉海他们那头,又有没有动静。”
想起长安城里的连环杀人案,李长博顿时头疼起来:“要有动静,少不得又要一顿劳累。不过破了这个案子,付小娘子可以好好歇一歇。”
付拾一顿时欢喜:“正好,眼看就要端午了。我端午时候打算去卖粽子来着——”
李长博动作一僵硬:付小娘子你怎么就这么爱钱?
方良凑过来:“付下娘子做的粽子肯定好吃,到时候在哪里卖?我也去捧场——”
付拾一盘算:“应该得卖好几天。到时候,衙门口肯定也要卖。”
一转眼,付拾一又开始做市场调查:“你爱吃什么馅儿的?”
方良没有犹豫:“当然是红枣的。付小娘子呢?”
付拾一笑:“我爱吃肉的。”
方良惊愕:有肉的粽子?那该是什么味?
付拾一转头问李长博:“李县令爱吃什么味的?”
李长博沉吟片刻:“不知道。”
方良偷笑着爆料:“我家郎君自小就不爱吃粽子。小时候吃得积食了,后来就再不肯吃了。”
付拾一了然点头:“怪不得。不过江米吃多了,的确容易积食。不过,李县令这么可爱啊——”
前头的李长博:????我还在呢。
方良偷瞄李长博,压低声音出主意:“付小娘子有空,将来去问问我们太夫人,郎君小时候很可爱的。”
李长博咳嗽一声:“方良!”
方良赶紧噤声:“郎君?”
“去问问里正家,看有没有吃食,给付小娘子准备一碗。”李长博沉声吩咐一句,将人打发了。
方良先应了,才纳闷问:“那郎君您——”
“我不用。去问问徐郎君。”李长博还是很周到。
只是付拾一在旁边一头问号:等等,为什么只说我和徐双鱼?
方良跑远后,付拾一还是忍不住的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李县令为什么觉得我和双鱼饿了——”
李长博微露疑惑:“难道付小娘子不是每次验尸后都会饿么?”
付拾一仔细回想后,彻底僵住:好像还真是……完了,我彻底的洗不清了。
她挣扎着问:“那双鱼呢?”
李长博更疑惑:“小孩子不是都爱吃吗?”
付拾一顿了顿,深以为然的点头:没错,是的,太没错了。徐双鱼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啊!
一群人回去时候,里正的儿媳妇已经做好了两碗糖水蛋。
付拾一摸了摸肚子,哭笑不得:怎么还真的就饿了!
徐双鱼和付拾一对坐着吃糖水蛋。
其他人先去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