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付拾一就冷静了下来。
一般来说,出现这种情况,只会是胃部、食道出血,或者是肺部和气管出血。
而这两种情况,一般只要不是大出血,应该就不用担心。
付拾一上前去,迅速将人嘴巴捏开,检查出血状况,发现没有持续吐血的情况,也没有呛入气管,且呼吸正常后,她就松开手,笑眯眯的一摆手:“不要担心。不会有事儿。”
徐坤吓得够呛,看付拾一的目光,都是有些悚然:“要不要请个大夫来?”
付拾一犹豫一下:“也好吧。”
就算是罪犯,没有正式执行死刑之前,那也是有人权的。
李长博反倒是最心狠的:“泼醒。”
厉海干脆利落一碗水就泼了过去。
苟汴台一下子就醒过来。
付拾一看他那样,斟酌了一下:算了还是不开口了。真给骂死了,不好交差。
李长博见付拾一不开口,也算是欣慰。
然后他看着苟汴台:“你刚才说,你在井水里下了mí_yào,所以喝过了的人,就会昏睡不醒。”
苟汴台怨毒的看着付拾一,“是他们自找的。”
李长博轻轻弹了一下刀身。
刀就发出了轻吟。
苟汴台一下子看李长博,又看到了还压在刀下的骨头。
顿时老实了。
李长博淡淡继续审问:“那你偷钱之后,为何还要放火?”
苟汴台笑了。
难以想象这个时候,他竟然会笑得这么开心。而且嘴角牙齿上全是鲜血,看上去渗人得慌:“他们不是瞧不起我么?恨不得我去死吗?我就看看,老天爷留不留他们。”
苟汴台笑出声:“可见老天爷也不愿意留下他们继续作恶。”
李长博似乎不为所动:“你怎么放火的?”
“周家的院子里堆着那么多罐油。正好就用了。往墙上一浇,再点火,火一下子就烧起来,热闹得很。”苟汴台还是高兴,要不是绑着,估计能手舞足蹈。
付拾一揉了揉指尖,寻思:我怎么这么手痒呢?好想把这个人渣大卸八块……不过这是不对的,我要克制,要忍耐……
李长博扬眉:“你很在意这个骨头?”
苟汴台不吭声了。
徐坤呵斥:“大胆!还不回话!难道真要用刑,你才老实!”
知道这个人的确就是祸害自己这几天不得安生的人,徐坤简直气得七窍冒烟:这几天,自己吃不好睡不好,还被训斥了好几回,连累宫里娘娘也跟着丢人,都是这人造成的!要不是这么多人在,非得将刑都用一遍!好好出这一口恶气!
苟汴台阴鸷的看徐坤。
徐坤反倒是被他这样的眼神给吓了一跳。
李长博倒是不恼,反倒是平静接下去:“不在意我就扔了。”
苟汴台一下子答话:“自然重要!这是我的一部分!我死了才能有个全尸!”
他这话说得……
付拾一忍不住想吐槽:这会儿你倒是怕没有个全尸了。怎么就不怕被砍头呢?
“你发现东西不见了,怎么没找呢?”李长博问了句。
苟汴台脸色不好看:“火太大了。早知道,就不点火了。”
付拾一直接气笑了:原来他还真有那么一点点后悔啊?
不过,这个后悔,是不是来得太迟了?
李长博微微颔首,然后准备收刀。
只是不知道什么缘故,刀忽然一滑,整个就切了下去,“当”的一声,就直接一切到底,甚至没入桌面。
那节骨头,在苟汴台的注视下,干脆利索的断成了两半。
这个变故来得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苟汴台狂怒:“你敢!”
然后就又软了。
付拾一开始带头鼓掌:“李县令真是太英武了!”
其他人不自觉跟上,心头一片麻木:万年县有个付小娘子还不够吗?现在连李县令都被带坏了!
唯独厉海心疼自己的刀。
李长博像是会读心术:“放心,这不是真正的骨头,只是付小娘子做的赝品。”
厉海点头:“别污了我的刀就行。”
徐坤脸皮抽搐:合着这案子还没您的刀重要么?
不过很快徐坤就变成了真正的羡慕:万年县里头卧虎藏龙的,真的好羡慕啊——
李长博将刀还给了厉海,然后又看了一眼付拾一等人:“方良,你先送付小娘子他们回去歇息。我与徐县令将案子处理完。”
徐坤心在滴血:到手的功劳啊,飞走了一半——
师爷一看徐坤那样,就伸手捅了捅他:别那么小气抠门的,案子能破,不用丢官,就不错了!
徐坤赶紧堆笑:“不急着走,不急着走,等吃过酒席再走不迟,这件事情,大家实在是辛苦了——”
李长博笑笑:“不急于一时,回头再说。忙了这么几天,大家都劳累不已,先歇歇才是正经。”
徐坤客套一番,到底还是只能答应了。
付拾一是真累,回去路上就在李长博马车里睡着了。
方良到了她门口,叫人才知道这是睡着了。
方良忍不住关切:“付小娘子没事儿吧?”
付拾一摇头:“没事儿,就是这几天太忙了。”
方良笑着感叹:“是啊,这次可真是忙了个人仰马翻的。不过,付小娘子的本事,咱们是真服气了!这样的案子,竟然能这么快破了,全靠您的功劳!由您在,我们郎君都不知省了多少白头发。”
付拾一被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