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恐怕只有凶手才知道。
厉海派去离长安最近那个驿站问的人,终于回来了。而且带回来一个肯定的消息:七天前,秦况的确是出现过。还在驿站将马车低价处理,改坐别人的马车。
毕竟当时离长安,也只有大半日的功夫。
而秦况之所以换马车,是因为马生了病。
所以同行的女子,才会建议他将马车变卖。
这一句话,李长博登时就抓到了重点,扬起眉来:“同行的女子?”
不良人点头:“当时的确有同行的女子。我问过,据说样貌很不错,看上去,虽然有些娇弱,但是气度也不错。不像是丫鬟。”
“至于车夫,我也打听过,说是眼熟,却不知是谁。总在那儿拉活。别的消息就没了。”
李长博眉头更紧:“既有同行女子,那……秦况死了,那一名女子呢?”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恐怕是凶多吉少。
“查一查,那家农户附近,有谁是家里有马车的。”李长博沉声吩咐,神色有些凝重:“找到那个车夫。拿着画像,挨家挨户问,问问谁见过秦况和他的同伴。”
这个案子到了现在,似乎也就没有什么悬念了——只要找到车夫,顺藤就能摸瓜。
可真正叫人揪心的,是那位女郎的下落。
而另外一头,方良照着李长博的方子,抓了草药给付拾一送去。
送药的时候,方良都有些不好意思:哪有给人送药的?多不吉利?
此时付拾一还躺着呢。
燕娘将药接过来,狐疑的看方良:“这是李县令叫你送来的?是什么药?”
方良尴尬一笑:“是我们郎君叫我送来的。说是给付小娘子治病的。药方在这里。”
燕娘满肚子都是奇怪,拿着药上楼去,给付拾一看。
付拾一听说李长博给自己送药,也怪纳闷。等接过药方一看,先是再度感叹李长博字写得真好,紧接着又脸上一红怪不好意思。
她嗔怪的看一眼燕娘:“怎么还把我来这个事情跟李县令说了?”
这种事情虽然很正常,但是总归还是有些害羞不是?
燕娘一脸糊涂:“我没说啊?!”
付拾一看着燕娘那一脸冤枉,登时也不知说什么了。琢磨了一下,就更糊涂:“那他怎么知道的——”
燕娘就把遇到李长博的情况原原本本与付拾一讲了一遍。
付拾一就笃定了:“那是他猜到了。你不肯说是什么病,他就明白了。”
这么一想,付拾一就有点怪怪的:李县令对女人的事情好像很了解啊!
燕娘拿着药问付拾一:“那这个药——”
“还是熬了喝吧。”付拾一琢磨了一下,决定不要辜负李长博的一番好意。
不过她也真挺佩服的:李县令居然连开方子都会啊!这是十项全能人才!
燕娘下去熬药,这下拾味馆的人都知道李长博特意叫人送药过来的事情。顿时个个儿心生佩服:这李县令不仅能破案,还会开方子啊?!
郭氏悄悄跟燕娘嘀咕:“这样一看,李县令还是真不错。心思细,知道疼人。跟他过日子,付小娘子肯定能过得舒心。”
燕娘也觉得是,可一想起李长博的家世,又觉得不妥当:“就是出身太高。我觉得不好。”
敏郡王过来吃饭时候,药还没熬好。
他鼻子尖,一下子闻到了药味,就问刘大郎:“这是谁病了?”
刘大郎只知道付拾一要吃药,具体是什么个情况,燕娘没说,他也就没多问。所以这会儿也是不知道。
敏郡王露出担心来:“那我去瞧瞧付小娘子。”
刘大郎顿时为难:“我阿妹在自己屋里。”
敏郡王是男人,当然不能进去。
敏郡王想了想,就有了主意,直接叫随从去请河源郡主。
河源郡主带着卢知春很快过来了——本来两个人正打算去西市看幻术的,听说付拾一病了,幻术也顾不上看,赶紧匆匆过来。
河源郡主上楼见了付拾一,这才得知付拾一得的是什么“病”,登时哭笑不得:“那个蠢货!”
付拾一也怪不好意思:“耽误你们的事儿了。要不干脆吃个饭再走?”
河源郡主斜睨付拾一:“没事儿,正好陪陪你。反正明天我们也能去看幻术。哪天没空呢?闲着也无聊,也没个事情可做的。”
河源郡主这话杀伤力简直是暴击。
付拾一觉得自己快结出柠檬了——那已经不是羡慕,而是酸了。
付拾一哀怨看她:“郡主我觉得你还是别抱怨了。我这天天为了生计忙碌的人,听见这话,心都要酸死了。”
河源郡主翻了个白眼:“那你嫁给我那蠢弟弟,不是就跟我一样了?”
说起这个,河源郡主登时兴致勃**来:‘要真是嫁过去了,我天天带你玩怎么样?打马球你喜欢不喜欢?投壶射箭你肯定喜欢——咱们还可以去打猎!”
付拾一躺在那儿,幽幽的叹息:有钱人的快乐,真的是无穷无尽呢。
不过对于这种诱惑,付拾一还是坚决表示:“靠着自己的本事赚来的钱,花得才心安不是?”
河源郡主撇嘴:“那你嫁过去了,不就都是你的了?有什么区别?你这不是死心眼是什么?”
死心眼的付拾一:……好吧我死心眼。
“他真挺关心你的。”河源郡主啧啧两声:“从小到大,我就没见他对哪个女人这么在意过。要知道,他刚才叫人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