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付拾一平静下来的时候,还是觉得恍如梦幻。
这么多年的事情,竟然被李长博用这样的方法给诈出来了?
就这么简单的吗?
付拾一恍恍惚惚的问李长博:“你说,陛下会怎么处置?”
李长博实话实说:“只是付家的案子,最多就是贬为庶民。”
“但是现在还牵扯到了其他的事情,所以……就要看淮安王到底是到了哪个地步了。”
于是付拾一就沉默了。
这个和她心中想的,并无太大的出入。
但是还是让她忍不住的有些难受,虽然大唐很好,可是还是有不好的地方。
李长博看着付拾一这样,也不知该如何宽慰,沉吟半晌之后,就缓缓道:“若是你真想让他死,也不是没有法子。大不了将这个事情告知天下,而后万民请愿——”
付拾一震惊的看他,一不小心就问漏了嘴:“你连陛下都敢算计?不要脑袋了?”
“陛下是明君,不会因此要我性命。最多是心生隔阂,恼我一段时间。最多也就是贬我去地方。”李长博分析得头头是道。
付拾一好半晌都不知道该说啥了:这……这……真是个大傻瓜啊!
世上这样的傻瓜不多,付拾一就决定好好珍惜一点,于是悄悄的把手蹭过去,挨着李长博的手,更打算进一步的吃个小豆腐。
可惜还没来得及实行,就被李长博轻轻盖住了手,捉在了手心里。
李长博侧头看付拾一,低声问:“付小娘子想要那样做吗?”
他的声音压低的时候,会有一点点的沙哑感,可却不知为什么,反而更让人心里酥酥麻麻。
配合着那温柔的语气,更是叫人有点儿欲罢不能。
付拾一想捂住耳朵——再听下去,真的很有可能会怀孕。
她努力让自己正经一点,而后轻轻摇头拒绝了:“不想。”
李长博有点儿意外,他以为这应该是付小娘子的心愿才是。
“我做了自己该做的,能做的。其他东西,就不在我的管束范围内了。”付拾一缓缓的说,心里是真的一片平静:“我想找出真相,是不想付家人冤死。至于律法如何制裁,陛下如何惩处,其实都不能叫他们死而复生了。”
“我宁可用这样的事情,去警醒世人,让他们在作恶时候,想一想我们的存在,让他们心生惧怕,从而不敢违法犯罪。让社会安宁太平一些。”
李长博更加意外的看着付拾一,良久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最后他的手轻轻的落在付拾一的头顶,怜惜的揉了揉:“可是会不会不甘心?”
“不会。”付拾一被这个摸头杀搞得有点心痒痒,忍不住又蹭了蹭他的手掌心,然后“嘿嘿”的笑了:“人都要向前看,不能一味的想着过去。更不能为了过去的事情付出太多太多的代价。从前我担心这个案子会连累你。现在它这样了结了,也算很好。”
她心里默默道:接下来就是好吃好喝好好谈恋爱啦!
第一次谈恋爱呢!
偷偷看一眼李长博的脸,付拾一对这个恋爱对象异常满意。
李长博却被她的头发蹭得手心里痒痒,忍不住的又揉了揉。
于是付拾一该下车的时候,就有点儿尴尬:头发乱了。
付拾一一面手忙脚乱的重新梳头,一面用力瞪罪魁祸首。
李长博单手举着镜子,一点也不觉得愧疚,还是提出了宝贵意见:“以后付小娘子可以梳简单一点的——”
付拾一:……要不我剃个光头,更简单?
最终在付拾一的死亡凝视下,李长博闭口不言。
付拾一冷哼一声,懒得理他。
方良和春丽在外头等着。
等得实在油炸小黄豆来,“嘎吱嘎吱”的不亦乐乎。
方良在旁边目瞪口呆看着。
春丽发现之后,试探着伸出手去:“要不,一起?”
胖胖的掌心里,是一把黄澄澄的油炸小黄豆。
方良:……好吧。
李长博最后被付拾一扶下来的时候,方良眼尖的发现,付小娘子的发型都变了。
于是深究的眸光,就止不住的在二人之间来回梭巡。
李长博似有所感觉,便看一眼方良。
方良低头做纯良老实状。
将李长博送回了他的院子,付拾一亲自检查了一下伤口,确定他伤口没有崩裂,恢复良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多多少少也有点儿惋惜,“这样深的伤口,恐怕是要留疤。”
付拾一偷偷多看一眼胳膊,觉得李长博的皮肤可真白啊——
李长博敏锐觉察付拾一的情绪:“付小娘子觉得不好看?”
那语气,竟是有些失落。
吓得付拾一赶忙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觉得不好看,就是觉得心疼。”
心疼这两个字,很好的取悦了李长博。
故而他嘴角翘起来,又似乎不经意的问了句:“今天淮安王说的那个话,你怎么看?”
付拾一还在垂涎他白花花的ròu_tǐ,所以难免心不在焉,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什么话?”
“就是王家给他出了主意那个话。”李长博虽然竭力平静,装作随便一提,可手指却有点儿不自觉的蜷缩起来。
付拾一仔细回想了一下,才算是想起来淮安王说了什么。
恍然大悟“哦”了一声,付拾一就笑眯眯反问李长博:“怎么,李县令慌了?”
淡定小王子李长博也有慌的时候?
她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