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博对于徐坤的眼神,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就算做是回答。
徐坤看着李长博,好半晌都噎得慌: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死心眼的傻子?
付拾一看不下去:自家小男朋友这是高风亮节,你敢鄙视他?
“李县令这是一心为民。”付拾一重重强调:“职责所在,尽心负责。李县令这样的人,很少的。”
徐坤看傻子的目光也落到了付拾一身上。
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一对棒槌。
付拾一和李长博都懒得理会他了。
不过,郝和怀却是一把紧紧抓住李长博的衣裳下摆,差点就涕泪横流:“李县令,你一定要找出凶手!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这会儿,郝和怀好像是又不傻了。
李长博和他对视,目光清明:“嗯。”
郝和怀的情况,就好似更加稳定了。
这个神奇的情况,让大家都有点儿目瞪口呆。
就在这个时候,去找郝多奎的人,回来了。
只是郝多奎却没来:“他家中没有人,问邻居,只说是出门去了。可到底去哪里,谁也说不清。只说是忽然出门。大家还以为是去找弟弟。”
可是显然不是。
众人面面相觑之后,都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测。
虽然这个猜测不太合适,可却是如同那春日里的野草,压下也会冒出来。
李长博面上半点意外也没有,他在听完之后,只是看向了郝和怀:“想起来当初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郝和怀茫然的点点头:“想起来了。”
“那你说说罢。”李长博结束这一场闹剧,让郝和怀先起来,然后一同进屋去,按照正常问案子的程序来。
徐坤也是亦步亦趋的跟上。
谢双繁笑呵呵的和徐坤说话:“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也是没什么意思,怎么徐县令还跟着我们一起瞎胡闹浪费时间呢?”
付拾一跟在后头,默默的伸出了大拇指:没发现,谢师爷的怼人技术这么强。比我强多了。这用词多文雅?听着多和气?
而徐坤嘛,只剩下干笑了:“李县令本事摆在这里,我学一学。”
这话听着顺耳多了。
一切就绪,郝和怀也是说起当年的事情:
“阿兄开了个大车店,招呼来往赶车拉货的人。大车店还得帮照顾马和骆驼什么的,我就在阿兄店里帮忙。”
“那天下大雨,就没什么活,也没什么人,我和阿兄就在那儿擦桌子打扫,当时嫂嫂还在做饭。”
“那女人可真好看。”
“又白又胖,像刚出炉的白花花的那种细面蒸饼。”
众人:……蒸饼精吗?
但是这个内心吐槽,不影响郝和怀继续说下去。
“她是来躲雨和问路的。”
“她说她是来寻亲,结果找不到路,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看见我们店,就进来问问。”
“然后还买了一个羊肉饼吃。”郝和怀记得特别清楚:“她还多给了钱。我阿兄可高兴了。还把多给的钱藏好了,说不叫嫂嫂知道。”
众人:哦,藏私房钱。
这种事情很普遍,大家就都没当回事儿。只继续往下听。
就听郝和怀继续道:“我们给她说了路,告诉她再走两个路口就能看见。她就走了。”
“外头雨那么大,她也淋雨走了。说早点过去,好安心。”
“阿兄当时摇摇头,说了句:这么大雨,也不怕遇到个什么人,神不知鬼不觉给抢了。出了事儿,谁都不知道。”
“我说怎么会呢。”
“阿兄就笑,说她手上金戒指,脖子上金项链,还戴着一个玉镯子,一看就是有钱人。身上穿的衣裳也是精致得很,细皮嫩肉的——”
“嫂嫂叫我去喂马,我就去了。”
“出来时候,阿兄没在店里。我问嫂子,嫂子说可能是去买东西了。”
“我看着雨越下越大,想着阿兄的话,就披着蓑衣出去了——那么好看的人,万一叫人欺负了,那多可惜?”
“可我到了的时候,人就躺在地上了。白花花的一片。”
“真的好白好白,比精面蒸饼都白。白得晃眼睛。我心跳得好快。”
“我过去叫她,她也不答应。地上还有血。她脖子上金项链和手上的镯子戒指都没了。但是肯定是有气的。只是我叫不醒她。就想着把衣裳给她穿上,然后背回去再说——”
“刚穿一半,她就醒了。”
“我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转头就跑了。”
“等我反应过来,我要救她时候,我阿兄来找我了。”
“阿兄把我骂了一顿。说我不懂事犯糊涂。说她都那样了,我们将人带回来,别人不会觉得我们好心救人,只会觉得我们就是做坏事的人。”
“还说我们不救,自然也有别人来救。所以不用管。”
“我阿兄肯定不会骗我,所以我就没管了。”
“可是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宿的噩梦。吓死人了。”
“结果第二天,官府就把我带走了。不管我怎么说,他们都不信——还说,凶手就是我!”
郝和怀说到了这里,就又激动起来:“我都说了凶手不是我!我都说了我是冤枉的!我都说了我没有杀人!我就是没有杀人!”
听到了这里,几乎所有人都拼凑出来一个完整的事实经过了。
第一,郝多奎当时去了哪里?
第二,金戒指为什么在郝多奎手里?
第三,郝多奎怎么知道郝和怀在那儿,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