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五根棺材钉,两根银针,一个铁蒺藜。
齐刷刷摆在托盘里的时候,虽然每一个看上去都是平平无奇的样子,可大家伙都一致认为,这几样东西透露出一股邪恶的气息。
甚至闪烁着邪恶的光芒。
对于这种说法,付拾一点评:“这就是心理原因作祟。”
东西取出来之后,剩下的收尾工作,就交给了徐双鱼和罗乐清两个。
吐过了之后,罗乐清反而是更加精神一些。
付拾一一顿操作猛如虎,这会儿一停下来,才发现自己身上贴身衣裳都被汗湿透了。
于是她就迫不及待要去洗个澡换身衣裳。
李长博走不开,就叫方良亲自送付拾一回去。
付拾一回去时候,才知道卢娘子和王宁都还没走,正相谈甚欢呢。
虽然年岁也有那么几分差距,但是王宁心态年轻,和卢娘子也有共同话题,一不小心就聊了个十分愉快。
听闻付拾一回来,卢娘子就起身过来看她。
吓得付拾一一个劲的后退:“别过来别过来,腌臜到了你们就不好。一点不好闻。”
她自己都能闻到,自己身上浓烈腐臭味。
卢娘子就住了脚,破有些心疼:“那你快去洗洗罢。”
王宁鼻子尖,闻到了那味道,于是拿帕子掩住嘴,侧头却吩咐蔓娘:“给你家小娘子准备点茶水点心,清淡些。”
付拾一连忙道:“别太清淡了。要一碗酸汤面!放点排骨或者鱼。我饿死了。”
这个时候,熏得都没什么胃口了,必须喝一碗酸汤才能打开胃口。
而且体力消耗大,适当补充蛋白质,才能保证自己茁壮成长。
而这一顿操作,直接让王宁:……这个付小娘子,是不是太特立独行了一点?
付拾一急匆匆去洗澡,卢娘子拉着王宁也重新坐回去喝茶,笑道:“那酸汤面也给我们尝尝?”
蔓娘应一声。
盘算着,干脆叫做了个口水鸡,然后再来一道红烧排骨,并一人一碗酸汤鱼面。
王宁皱眉抱怨:“那味道我就这么闻着,都有点儿受不住。也不知道她怎么就一门心思做这些?”
从前是为了给家里人伸冤,自然也是无可厚非。
可是现在……不都结束了吗?何苦还继续做?
卢娘子微笑一下,才轻叹一声:“话不能这么说。付小娘子是长安第一仵作,没有谁不服气的。她若不做了,这一身的本事就失传了。”
“别的什么也就罢了。可是这门行当不同。不仅是为了挣钱,更是为了伸张正义。”卢娘子笑容更深:“要不是付小娘子,这会儿我也不知道是流放到了何处了。”
“可惜我却是胆子小,不然我也乐意去做点这样的事情,只当行善积德。”
王宁还是觉得不妥:“她现在毕竟还没成婚,等成了亲,难道还这样?而且还要顾忌夫君的脸面不是?”
说起婚姻,卢娘子对婚姻也是有诸多感叹,就忍不住说了句:“从前我总是想着幼时教诲,当做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可惜最后竟是没有个好结果。说句实话,那些年,我并不快乐。尤其是晚上……那真是睡不着,心痛得在滴血,面上还要微笑不介怀。”
“后来我就总想,若是我一开始就不做那贤良淑德之人呢?是不是所有结果都不同?”
卢娘子长长的叹息:“现在我就明白了,人这一辈子,自己活得开心,是极重要的。”
王宁若有所思。
思着思着,付拾一头发滴着水就过来了——做个古代人不容易。头发太长太浓密,洗完了得晾半天。
尤其是付拾一洗完澡想着快点过来,只马虎擦了一下的时候。
付拾一一过来坐下,王宁眉头就皱起来:“你就这样过来了?头发都没擦干?也不梳头?”
“等不及了。”付拾一实话实说:“吃过饭,就要过去衙门继续查案子。这次恐怕是个大案子。”
转头又叮嘱卢娘子:“最近别让木奴出来了。这次的案子,是和小孩子有关。”
卢娘子顿时有点儿警惕:“好。”
王宁更加恼火起来,瞪着付拾一,眉头死紧:“你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回头头痛生病,那是能玩笑的?不梳头也就罢了,好歹擦干些!”
“这不是没顾上嘛。”付拾一感受到了王宁着急的缘故,登时抿嘴笑起来:“我想早点来陪您嘛。”
王宁的火气,本来都要好像是火山爆发。
但是这会儿被付拾一的蜜糖水一浇,就彻底哑火了。
王宁瞪着付拾一,最后只剩了咬牙切齿:“那也不耽误你擦头发!”
付拾一依旧是笑眯眯:“那不是当着您的面,太随意显得不尊重嘛。”
上下打量了一番付拾一,王宁冷笑一声:“你现在这样不随意?既都如此了,我还在乎你擦头发不擦头发?”
蔓娘进来上菜,感觉到了王宁的怒气,脚下都是一顿,在跑路和劝架之中来回犹豫。
结果下一刻,王宁就扭头吩咐她:“去拿干帕子来给你们家小娘子擦头发!快些!”
蔓娘麻利的放下菜,就出去取帕子了。
想着想着,又有点儿想笑:这李县令阿娘,原来不是要和我们小娘子吵架啊?这么关心小娘子,看来是真动心了?
这么想着,蔓娘脚步都有点儿轻巧起来。
付拾一则是笑眯眯的看王宁,硬生生让王宁没了脾气,只剩抱怨:“你这样,长博跟你学,也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