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同样走神的人,偶然对视了一眼。
随后除辛就微笑起来,轻轻拍了拍罗乐清的肩膀:“日子会好起来的。”
说完就慢慢的捧着肚子回去睡觉。
罗乐清自己又坐在那儿想了半天,最后自己也笑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呢?指不定老天爷明日又安排什么事情。
而那头郭氏听完付拾一的话之后,迟疑半天。
付拾一也不着急,只让郭氏慢慢想。
蔓娘和燕娘两个人就劝郭氏:“从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总不能一辈子都记挂着。人还是要往前看。”
郭氏苦笑一声:“我就是觉得有些太快了。”
付拾一一听这话就笑了:“这有什么好快的?那这样说来要多久时间才算合适?”
“可是我丈夫毕竟还尸骨未寒——”郭氏低下头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而且我也怕将来孩子心里会有些疙瘩。会怨恨我。”
这下蔓娘和燕娘都不说话了。
尤其是燕娘,想着自己如果有朝一日再嫁,对方如果不能让阿玫接受的话,自己估计也不会同意。
付拾一纳闷的看了一眼三人,有点明白三个人的想法。然后就经不住笑了。
随后付拾一反问一句:“那为了孩子一辈子都不再嫁人,孩子心里就好受了?”
“还有什么尸骨未寒这话你丈夫的冤屈早就已经查清楚,就连现在清姑的事情都已经了结。”
“既然事情都了结了,自然也就该考虑以后的日子。”
“而且,要是我阿兄对孩子不好,你这样想也在情理之中,可我阿兄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就是你和我阿兄以后唯一的孩子,就跟亲爹没什么两样。孩子又为什么会心里有疙瘩?”
“若是因为旁人嚼舌根,那就该去将那嚼舌根的人打一顿。让他们知道在背后嚼舌根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们自然而然就不敢了。”
“如果说是因为他自己心里忽然就生了疙瘩,那这个孩子也是个不孝的。这个时候不打难道等着长大以后更忤逆不孝吗?”
“现在你们为了孩子愿意付出一切,可想没想过自己以后怎么办?孩子长大了总归是要离了父母的。总归是要有自己的家的。”
“就算住在一起,那也感觉不同了。少年夫妻老来伴,老了就需要一个伴儿,这个伴儿不可能是孩子。”
付拾一看了看郭氏,又看了看燕娘:“你们自己也是人,有自己的人生,纵然是要为孩子负责,也该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否则那不是为孩子好,而是害了孩子。”
更是一种道德绑架。
倘若将来孩子稍微有些。意见不同的时候,做父母的就可以将自己的付出拿出来说话,告诉孩子如果不听话就对不起自己这些付出。
这又算什么?
不过这话太深,付拾一也没多说,只是看着郭氏,轻声道:“这件事情,你尽快给我一句准话,切莫拖得太久。否则日后相见只有越来越尴尬。”
郭氏虽然心乱如麻,这个时候也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最后付拾一她们也就散了。
付拾一原本还想着,得要几天郭氏才能想明白,结果第二日自己起来的时候,郭氏就已经在等着自己了。
郭氏朝着付拾一点了点头:“这个事情我已经想明白了。我觉得刘大郎是个好人,若他愿意便请他明年夏天叫个媒人来。”
说这话的时候,郭氏多多少少有些害羞,不过到底还是大大方方的。
毕竟是猎户出身,性格上的确直接和爽朗的多。
付拾一一听这话就忍不住替刘大郎高兴:“我这就去跟阿兄说一声。放心,在那之前我叫他绝不可造次!”
之所以等到明年夏天,估计郭氏也是想给自己夫君守孝一年。
这也不算什么。
刘大郎知道郭氏决定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傻眼了一样。
随后就一蹦三尺高,慌慌张张的原地打转:“那我这就去买点儿东西。怎么也得打一对银镯子——”
付拾一也懒得多说,笑眯眯地目送刘大郎去了。
事到如今,这两个命苦的人都走出了从前的阴霾。
迎接他们的就是未来可期。
付拾一是真心替他们高兴,以至于在上班的路上都忍不住的哼小曲。
李长博就在旁边听着付拾一怪腔怪调的小曲,好奇问道:“这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付拾一就等着李长博来问呢,当即就巴拉巴拉的跟他讲了。
李长博听完之后不由得也点点头:“身份般配,家境相当,又有差不多的境遇,也算能说得上话。而且两人都是勤奋之人,将来日子必定能过得好。”
这个点评可算是犀利了。
所以付拾一就忍不住的问了他一句:“原来李县令心里也懂得门户相当这话?那怎么——”
“门户相当只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是两人能够说得上话,两人观念差不多。”李长博一本正经的说起了情话:“在这世上只有付小娘子与我才是如此,所以这才算是门户相当。”
“而且付小娘子将来说不定官职比我还高,那个时候还望付小娘子莫要嫌弃我才是。”
等到李长博说完这话,付拾一也一本正经的看着李长博:“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一件事?”
李长博脑袋上缓缓扶起一个问号,同时面上表情更加认真,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于是付拾一就缓缓露出一个坏笑:“每次你这样一本正经说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