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眼见那狗官竟想当堂灭口,聂鸿书怒了,不顾一切冲到衙役面前阻拦。
“聂大人,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谁敢动一下试试?”
聂鸿书大气凛然喝了一句。
随之又转向申不通:“申大人,今日你才是主审官,还请断个公道,先行审案要紧。”
“这……令牌已下,本官也不方便喝令秦大人收回。”
申不通开始玩套路,将过错全部推给秦守。
“好,既然令牌已下,那这三十仗便由下官来承担。”
此话一出,秦守顿时傻眼。
且不说案情已然开始翻转,就算没有,聂鸿书好歹也是八品官,他又怎敢对之用刑?
可要是让风老四开了口,道出实情来,麻烦可就大了去。
正左右为难时,外面突然骚动起来。
“二位大……大人,不,不好了……”
一个衙役跌跌撞撞奔了进来。
“公堂之上,你慌张什么?”
秦守故作镇定,威严地喝了一句。
“巡……巡察御史大人到了……”
“什么?”
一听此话,秦守与申不通不由齐齐失态,失声惊呼。
“呵呵,子白兄终于到了!”
聂鸿书欣慰地笑了笑。
没错,这就是他之前给顾鸣与女儿交待过的事,包括一众乡绅皆蒙在鼓里。
听到子白二字,申不通更是一头冷汗。
他终于明白聂鸿书为何如此淡然,既称子白兄,可见二人关系一定不错。
聂鸿书口中的子白兄,全名陈子白,乃御史台巡察御史,官居正六品。
申不通为从六品,虽说只低了半级,但二者的地位却大不同。
巡察御史乃是京官,大部份时间驻扎在各府州负责监督当地官员,并及时向朝廷禀报。
虽说不上是钦差大臣,但也不是地方官员敢轻易得罪的。
“快,快迎接御史大人!”
申不通与秦守顾不上想太多,急步走向公堂之外。
曾天成、聂鸿书、顾鸣也随之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一众人浩浩荡荡簇拥着陈子白走进公堂。
“本官在外巡察,正好路过此地,听说盐运使大人在此审案,故而前来一观。”
陈子白一边走,一边微笑着解释了一句。
“有御史大人在,下官哪里敢卖弄?还是由大人来审。”
申不通表面上恭恭敬敬,暗地里却暗骂一句:虚伪,分明就是专程赶来的。
上了公堂,互相推让了一番,最后还是由陈子白坐了主位,秦守与申不通一脸憋屈地分坐两边听审。
“此案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坐上主位,陈子白迅速进入主审官角色,开口询问道。
“御史大人,此人是个私盐贩子,人称风老四,因家人被掳受人胁迫故而诬陷下官……”
聂鸿书当堂讲了下缘由。
二人当年曾一起在国子监读书,称得上关系最好的一对……
只是,陈子白天赋与运气要好一些,中举之后又拜入前任礼部尚书门下,后又考中进士,经老师举荐入御史台为官。
其实聂鸿书来到郭北县担任县丞,也正是陈子白暗中托人帮了忙。
聂鸿书当天从大牢回到家,第一时间便传书给陈子白。
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
“风老四,你好大的胆子!”
听完缘由,陈子白不由一拍惊堂木。
“大人,小的有罪,小的有罪……”
“御史大人,请容小生说上几句。”
顾鸣站在一边拱手道。
“哦?说来听听。”
“据风老四的妻子交待,风老四贩卖私盐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之前还被抓过一次,但却被秦大人给放了……”
“胡说八道……”
秦守急眼了,不顾一切咆哮起来。
“秦大人,请克制,本官正在问话。”
陈子白冷眼瞟向秦守喝道。
“是,是,下官知错,下官知错。”
秦守嗫嚅着抹了把冷汗。
顾鸣继续道:“秦大人之所以放风老四,是因为他贩私盐是受周员外所指使。而周员外与秦大人……关系可是不浅。”
“你……”
秦守又待发飙,结果陈子白却及时瞪过去,吓得又赶紧坐了下来。
头上的汗,那是越来越多。
“御史大人,此事老夫可以作证。”
郑举人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道:“其实不仅仅是老夫,城中不少人都知道周大富假公济私,私下里大量贩运私盐,以次充好。
只不过,有秦大人罩着,大家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罢了。”
“老夫也可作证!”
“还有我等……”
一众乡绅齐齐发声。
这下,事情闹大了。
这么多乡绅作证,可谓是铁证了。
秦守吓得双腿直颤,一直伸手抹汗,却又不敢出声辩解。
“呵呵,好一个秦大人……来人,去把周大富押到公堂受审!”
“是!”
没料这时,曾德皓却又上前道:“大人,其实不止周大富一人,还有其妻周余氏,此女依仗家势,作恶无数……”
“那就一齐带过来问审!”
此时。
周员外夫妇根本不知大祸临头,还在家里面坐等好消息。
“今天只要定了那姓聂的罪,老娘便亲自带人去抓那顾秀才,就算不打死他,也要让他脱几层皮。”
“那是那是,敢羞辱我周某的夫人,这小子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