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给祖母请安,问二婶安,不知祖母二婶何时来京,竟不知会孙儿一声。”
“昨日里来的,管家说你不在京中,便没有让他传消息给你。”
崔二夫人笑着跟崔彧套近乎,招呼着两个女儿给崔彧见礼。
“快去见过你们大哥,有些年没见了,只怕都生分了呢。”
二夫人的两个女儿怯怯的给崔彧见了礼,她们原本就对这个大哥不熟悉,加上在家里的时候,祖父不准任何人提起,她们知之甚少。
如今见他满身威仪,气度逼人,两个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崔瑾在看到崔彧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行至崔彧面前,福了福身子,便亲热的挽住了崔彧的胳膊。
“大哥哥,瑾儿都来两天了,你怎么才回来?”她还是一如幼时般撒着娇。
崔彧拍了怕她,只温声道:
“有些事在外耽搁了。”
崔彧说完,便又四周看了看,不见小七的踪影。
今天他看着她回府的,怎么此刻不见她?
“大哥哥你在找什么?”
崔彧只看向了老夫人,问道:
“敢问祖母,七七何在?”
崔瑾一听崔彧开口便问的是那个女人,脸色沉了下来。
没等着崔老夫人开口,便道:
“你还提那个女人,从她回来,也不知道来向祖母请安,就见她院里的人问厨房要流水似的饭菜送去,丝毫不顾祖母还有二婶远道而来。”
“七七年幼,祖母勿怪。”崔彧护了一句后,问道:“怎她不在此处?”
“祖母年事已高,来京中住上一些日子,想让宫中太医给调理一下身子。这韶华居风水极好,对祖母的病情有利,祖母便住在了此处。”
也就是说,小七是被撵出去的。
当着崔老夫人的面,崔彧没有说什么。
再如何,她也是他的祖母。
“祖母,二婶,且先住着,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找管家,也可差人找我。明日我去请太医院院令林太医来,今日天色已晚,孙儿先告退了。”
崔彧出了韶华居后,崔瑾便追了出来。
“大哥哥,许久不见,怎么不陪着祖母用晚膳后再离开?”
崔彧想着小七被赶出韶华居,此时定然在闹脾气,无心应付崔瑾,便道:
“书房还有诸多公事,明日本王再来。”
说完便匆匆而去。
崔瑾看着崔彧去的是内宅的方向,根本不是外院书房,生气的绞紧手帕,可是又不能追着上去。
崔彧寻了丫鬟,问了之后才知道七七此时在芷萱院。
他眉头紧皱,芷萱院死过人,一直没有人居住,府中那么多院子,怎么就住去了那里?
他到芷萱院的时候,便看到小姑娘正在用膳。
见到他来了,笑逐颜开的招呼着丫鬟们备碗筷。
似乎并没有将今日的事情放在心上。
崔彧走过去坐在了她身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之后温声软语道:
“祖母她来京中看病,住一段时间便回去了。”
小七哦了一声,给他夹了菜。
“王爷,你快尝尝,这是我教长喜做出来的新菜,毛血旺。”
崔彧的心思不在菜上,只怕她住的委屈。
他转身吩咐长喜长乐道:
“长喜长乐,去吧王妃的东西收拾了,让管家找人挪去外院书房。”
长喜长乐不由得一愣,崔彧补充道:
“今晚便搬过去。”
长喜长乐心中一喜,自然乐意。
现在王妃跟王爷似远似近,看着很是亲密,时有同床共枕,但是王妃的守宫砂还在,而且王爷也不提合何时大婚之礼。
这让她们两个人都很担心。
眼下听着崔彧让王妃去外院书房住着,自然欣喜无比。
小七不管在哪儿住都一样,没有太多的讲究。
长乐长喜两个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小声嘀咕。
“长乐,王爷这般重视王妃,却为何迟迟不肯提婚礼之事?”
两个人都不知晓,其实是小七不愿意。
“许是王爷觉得王妃尚且年幼?”
“若是王爷担心这个,可以在大婚后暂且不圆房,这般不妻不妾的,虽说大家都喊着王妃,可是,毕竟没有完婚,说不定有什么变数呢。”
“嘘,你小声点,妄议主子,你不想活了?”
长喜只是担心,生怕出什么变故。
小七用完了晚膳,便被崔彧拉着去庭院中散步,一路走回外院书房。
王府中景色很美,灯影重重,比白日里看着更要多一层意境。
“本王问了当年行宫之事,有一位知情的太监,曾经伺候过那位美人。
他言道,那位美人原是有心爱之人,被陛下看上带回行宫之时,那美人便已经有了身孕。
你说的没错,那孩子生下来是被烧死的。
那女子生下孩子,被先皇丢进了炭盆里,当时婴儿啼哭声响了许久之后,才被活活烧死。”
小七沉默了。
怪不得怨气那么重。
“可知那孩子生父是谁?”
如今这孩子的魂魄不全,若要超度,需得集齐了,加以渡化。
婴灵若是没有投胎,一般都是会回到父母身边,它母亲既然不在了,那便有可能在父亲那边。
“不知。”
小七不知轻喃了句什么,崔彧看着她,灯影下,氤氲的光影衬得她眉如远黛,微垂的长睫毛遮住了目光。
“什么?”
“天道承负,因果轮回。前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