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弹!”
丹尼尔猛地拉动投弹按钮,机腹内部,那颗巨大的大满贯炸弹脱离了挂架,与此同时he-177机体猛地往上一窜,丹尼尔甚至感受到了绑在身上的安全带被勒紧的紧绷感,不过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投弹瞄准镜,紧紧的盯着落下的炸弹和地面的目标。
一般的轰炸机,在扔下了炸弹之后,会立刻加速返航。而这架he-177轰炸机反而慢了下来。毕竟要是就这么飞走了,那扔下去的炸弹也就成了自由落体的无头苍蝇;它需要减缓速度,成为一个平稳的操作平台,好让丹尼尔更好的控制炸弹。
这就像一个悖论一样,投下炸弹后母机要是迅速离开,那没人操纵的炸弹成了自由落体的普通炸弹;可母机要是在目标上空慢吞吞的盘旋,很容易被对方的防空火力或是战机打爆;到时候同样没人可以操作炸弹。
所以这种在炸弹只能投向像这座埃本.埃马尔要塞一样没有什么防空力量的地方最为安全。
丹尼尔紧紧的盯着自己的目标,埃本.埃马尔要塞中心处的120毫米炮台,同时他的右手紧握着一旁的操纵杆,来来回回的捣鼓着控制炸弹落下的轨迹。
弹体尾部的十字形发光信号灯不停的闪烁着,这个信号灯就是提示操纵人员炸弹的位置所在。
而丹尼尔就是要根据这排指示灯,准确地命中自己的目标!这就像后世的无人机航模一样,采用无线电控制,而丹尼尔正在捣鼓的操作杆,就好比控制无人机手柄一样,通过它来发出信号,调整炸弹的姿态。
说起来简单,操作起来却并不容易!
连后世也没彻底解决无线电信号延迟的问题,更别说连晶体管都不能量产的的现在了。
操纵杆只能发送四个指令,上下左右,丹尼尔看到大满贯的的轨迹偏向了左边,控制操纵杆进行纠正,可足足一秒之后装在炸弹尾翼的电磁驱动舵面才迟钝的做出了反应。他发现这一下纠正过头了,炸弹一下子又偏向了右边。
“该死!”他的额头不由的渗出了豆珠大的汗水,心跳高达一百多次每秒!
他们是隶属禁卫军x部队,主要任务是执行各种秘密武器实验。平日里都是训练和模拟试验,实战也就是前几天去挪威首都城郊的空旷地投下了一枚而已。
不管是试验还是实战,这东西着实不好控制。炸弹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就像一个摇摇摆摆的醉汉在行走。
丹尼尔深吸了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在平日的训练的他的成绩可是最好的,也因此才会派他来进行今天的任务,现在绝对不能搞砸!
随着炸弹的不断落下,那巨大的弹体变得越来越小,到左后只能看到尾部那排闪烁的信号灯。
丹尼尔也渐冷静起来,调整操纵杆的幅度越来越小。
因为有延迟,导致每次的纠正都会过头,然后再反向调整,又调整过头。解决的方法就是每次只调整一小点,这样哪怕调整不到位也可以继续调整,就算调整过头了也不会太离谱。
终于,炸弹已经下落到1000多米高度,速度已经快要接近音速了。
丹尼尔小心的松开了操纵杆,一是这个高度和速度上气流几乎影响不到炸弹的飞行轨迹,二是随着炸弹越落越低,延迟也就越来越严重,他要是继续操纵,可能会偏离目标更远。
他紧张的盯着尾部信号灯,看到炸弹狠狠的砸进离那120毫米炮台20米左右的地面上。
“上帝保佑!”丹尼尔猛地粗喘了几口气,瘫软在椅子上。短短二十多秒的时间,仿佛是过去了一个世纪这么久远。
“丹尼尔,怎么样了?”旁边的喇叭里响起机长的声音。
丹尼尔拿起通讯器。“任务完成,返航!”
he-177和随行的斯图卡,bf-109返航,远远的看到庞大的ju-52运输机群朝这边飞来。每架ju-52运输机的后面都挂着一根牵引绳,牵引绳上拖着一架dfs230军用滑翔机。
似乎是接到了某种信号,ju-52运输机群缓缓分成四个编队,朝不同的方向飞去。
埃本.埃马尔要塞是被人工开凿的运河包围的,既然是河那就有桥。要塞西北侧艾伯特运河上有坎尼桥、弗罗恩哈芬桥和费尔德韦兹尔特桥三座桥梁,是由东向西越过运河的必经之途。?
除了这座要塞之外必须要夺取了那三座桥梁,才算是圆满地完成任务!
因此攻击的第一梯队分成了四个突击队,代号分别是混凝土、钢、花岗岩和铁。
“花岗岩”突击队负责夺取要塞;“混凝土“突击队负责夺取弗罗恩哈芬桥;“钢“突击队负责夺取费尔德韦兹尔特桥;“铁“突击队负责夺取坎尼桥。
“花岗岩”突击队里的一架滑翔机里,班长佛雷德看着远处的he-177,嘀咕道。“看来他们的任务完成了。”
“注意,要降落了。”不一会,滑翔机驾驶员大声提醒道。滑翔机没有发动机噪音,众人听得清楚。
这款滑翔机在起飞时需要靠机轮,不过升空之后轮机会被抛弃,因为机轮会增加额外的阻力和重量,而且降落的时候机轮需要足够长的跑道才能降落。
缩短着陆距离最好的办法就是增加着陆时的阻力,为此他们通常在滑翔机的着陆滑撬上缠绕大量铁丝,这种做法逐渐成为德军空降部队惯用的战地改装手段,甚至可以在机尾增设减速伞,这些使得这款滑翔机在遇紧急情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