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该你了,还不赶紧,莫不是不会吧。”
“没事,就算不会,你作一首打油诗也行呀。”
这时候,场上催促之声渐盛。
不过这会,最着急的人应该是纱帐中的霜儿姑娘了,之前她就想过,不管是谁赢,都比朱长林要强的多。
早就听闻这朱世子不学无术,fēng_liú成性,要是摊上他,恐怕这辈子是完了,自己能不能逃出魔爪,就只能看着唐学志了。
其实早在那张答题试卷中,唐学志那工整的墨迹就给霜儿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今日本就该他获胜,如果不是刘昌辉惧于福王府的权势,也不至于会有比诗一说了。
“这作诗,实在不是唐某的强项,不过,既是大家都这么要求,那且容唐某再想想。”
说话之时,唐学志的大脑已经在飞快的运算,眼下处于明朝末期,也就是说,明朝以后,所有诗人的诗词都能为自己所用。
虽然这冒辟疆和朱长林的这首诗却是不错,但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这时,一老儒生有些不耐烦的开始催促:“你到底会不会呀,要是不会就赶紧认输算了,就你这样,等到明天都不一定能作出来。”
“就是,赶紧认输算了,你啊,就不该到南京来。”
就在旁人一片唱衰声中,就连刘爱塔都认为,唐学志几乎没有任何机会了。
断头今日意如何?
复辽艰难百战多。
此去泉台招旧部,
旌旗十万斩阎罗。
却只见唐学志在三推敲之下,读出了陈毅的《梅岭三章》前四句,在少年时哪个没有读过?不过却将第二句略略修改成了复辽,这样也就符合当下的时局了。
“好呀,好一个旌旗十万斩阎罗,霸气,唐兄弟果真大才呀,哈哈哈......”刘爱塔一听这词,心中顿生澎拜,当即连连叫好。
冒辟疆和朱长林二人,本以为唐学志折腾了这么久,定是胸无点墨之徒,就算能作诗,最多也就是一首打油诗了事,却没想到竟然也能做出这种让人汹涌澎拜的诗句出来,这么一比,他们俩的诗顿时就矮了一节,胜负一目了然。
这下,刘昌辉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肛色,本想着押上老本傍一傍福王福的大腿,现在所有迹象表明,胜方可是这姓唐的,这样一来,自己不是亏大了吗。
“刘老板,本人可是看了许久了,唐兄弟一开始就赢了,本不应该有什么比诗,我看着一句我们唐兄弟又赢了吧,如果谁敢反悔,别怪我东江十万将士不答应,哼.....”
刘爱塔看到这刘昌辉一直忍忍缩缩,生怕他们再有什么变故,于是马上站了出来声援唐学志。
现在这些人才知道,这姓唐的并不是没有后台呀,福王府虽然势大,难道还大的过十万东江将士不成,虽然刘爱塔有些夸张成分,但毕竟东江军体量摆在那了,这些书生也知道分量。
他们有些不情愿,但人家也确实赢了,这样一来,那些书生们,也干脆闷不做声,来个壁上观,现在就看福王世子自己怎么说了。
“好,这局算你赢,不过这诗词并非朱某强项,但是今天你必须和我再比一次,比完这一局,不论输赢,人和银子你都可以带走,不过这一次,朱某得亲自出题。”朱长林虽然十分的不情愿,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也只能认输。
不过这人,在府上就已经霸道惯了,想让他认输何等困难,为了维护福王府的面子,他也豁出去了,也不管唐学志愿意不愿意,很快就将他身边的一个少年儒生招了上来,不屑的臭了唐学志一眼:“这一局,只要你赢了他,朱某绝不再说二话。”
看出来了,刚才这厮只是暗自让手下传递消息,而现在却是明着让唐学志和他府上的那些所为才俊较量,不过能够被他点名叫出来的人,想必也是个人物。
想到这里,唐学志心中微微一惊,不过此时自己已经被绑在了他这架战车上,欲罢而不能。
而且,很快就从别人的议论声中得知,这个被请出来的少年不是别人,乃是和冒辟疆齐名的明末大诗人方以智,这一举看来又是一场血战了。
当然,唐学志并非这读书系统中的人,对输赢还真不在乎,因此整个人的神色比起朱长林倒是轻松多了。
一旁的方以智,被自从被朱长林点了名之后,心中也是压力山大,朱长林不知天高地厚,自己还不知道吗?
光以唐学志前几次的表现就知道,此人亦是不凡,或许是自己平生罕见的对手之一。
“唐兄弟,你就和他比比,既然他已经说过,无论输赢人和银子都可以带走,谁要是敢耍滑头,我刘爱塔可不管他是谁。”
“啊,可是辽东名将刘爱塔.....”
当刘爱塔自报家门时,那些儒生们心中一惊,他们这些人天天谈论辽事,自然知道刘爱塔乃是东江镇排的上号的人物。
唐学志扭头看了看刘爱塔后,不由微微点头,以表达对他声援之感谢。“好,既然世子如此盛情,那唐某便只好再试一试了。”
朱长林看了看方以智,背着手走出几步。“这次朱某出以雪为题,你们二人各作一首赞雪的诗吧,以智,你先来吧,免得人家又要说我们欺负人。”
其实朱长林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也有自己的算盘,在他看来,唐学志方才那首诗恐怕也是一时运气,要知道有些人擅长山水,有些人擅长赞酒,而这个方以智恰好擅长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