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看啊,东门来了个少年剑仙!”
“少扯犊子,剑仙没一个年轻的。哼,少年剑仙,一听你就是外行!”
“不信你们自己去看啊,就在东门口,好多人给他跪下了。”
“嗯,一群人围住,把城门堵住了,那个少年剑仙都进不了城。”
“真的假的?我去瞧瞧。”
六月三十号下午,青云城大街小巷,全是少年剑仙的传说。
正在吃豆腐的云浪和贾二蛋,也凑了热闹,跑去东门看新鲜。
到了东门,两人看到了一幕奇观。
城门口被人围得水泄不通,许多百姓跪在地上膜拜。
也正因为很多人跪着,云浪和贾二蛋能够看得见,城门外站着一个黑袍少年。
那少年玉面朱唇,气质冷酷,腰悬一口四尺古剑。
一席黑袍笼罩下的少年,站在城门口,就像一柄出了鞘的黑剑。
城门之外,不受神州法则限制,少年气象不凡。
锋芒毕露,剑气纵横。
强大无匹的剑气,环绕在他身体四周,形成了堪比神灵光环的气场。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在场很多人见过刘撼山出关那天的剑气,和眼前的少年一比,刘家老爷子当初覆盖的剑气,简直不好意思称为剑气。
“王品剑灵?”
人群中,有个剑客,情不自禁惊呼起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黑袍少年剑气如此强悍,说明他融合的剑灵品质,超越了一品。
王品剑灵,已有君王气象。
君王号称真龙天子,那少年剑气如龙!
那君王气度,那如龙剑气,导致很多百姓直接跪下了,连城门口的卫兵也跪下了几个。
“是他!”
“这小子,绝对是‘他’的传人!”
人群中,又有人惊呼起来。
争论了好几天的话题,一下子有了公论。
在场每个人都相信,眼前的黑袍少年,就是那个男人的隔代弟子。
其实“每个人”有点夸张了,现场还有一个不信邪的……云浪。
云浪认出了黑袍少年,也认出了少年背后的枯瘦老者。
对方的华贵锦袍换成了黑袍,云浪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当初他在剑痕尽头悄悄mī_mī接引龙泉的时候,差一点就和对方动上了手。
云浪本来看那黑袍少年有点不爽,现在,他突然有点感激这哥们儿。
如果天下人都认定黑袍少年继承了那个男人的剑道,对云公子来说,好像没什么损失,还省去了很多麻烦。
现阶段的小神龙,还不明白一个道理: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他得到了一个闷声发大财的机会,也注定要失去一些东西。
没过多久,云浪就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一个曼妙婀娜的倩影,急匆匆地赶来。
来者,是秦轩然。
在场的本地人很惊讶,从来没见过秦大师如此心急火燎的样子。
秦轩然失去了往日的恬静,也抛开了往日的优雅。
她甚至没有和云浪打招呼,直勾勾地望着城门外的黑袍少年。
熟悉的黑袍,是她生命中刻骨铭心的款式。
熟悉的四尺古剑,也是她永生难忘的样式。
黑袍少年那目空一切的倨傲,同样和她心目中那个一剑屠神的狂傲男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
……
十八年前,青云山。
一名豆蔻少女,背着一个黑袍男子,在山林中狂奔。
少女累得香汗淋漓,气喘吁吁,却不敢停下来。
因为她知道,山神死了,事情闹大了,很快就有无数高手涌入青云山。
而她背着的黑袍男子,昏迷不醒。
黑袍男子从出场,到斩杀山神,一气呵成。
然后,他两眼一闭,从树上栽落下去。
他来到青云山之前,就受了很重的伤。
斩灭金甲山神那一剑,牵动旧伤,也耗尽了元气。
少女狂奔了三天三夜,总算跑出了青云山范围,进了一间破庙里,她从乾坤袋掏出各种疗伤丹药,一股脑儿塞进黑袍男子口中。
过了半天,黑袍男子毫无转醒的迹象。
少女心急如焚,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听到哭声,黑袍男子睁开眼睛,语气十分虚弱:“别哭。”
少女顿时破涕为笑:“大哥哥,你醒啦?”
说着,她又哭了起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水老爷不会放过你的,天下人都要找你麻烦。”
黑袍男子虚弱至极,眉宇间却有种睥睨天下的狂傲:“水老爷断了一条腿,自顾不暇。他不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他。”
少女当场呆住,这个男人,打断了水老爷一条腿?
换作以前,她绝对不信这种鬼话。
可是亲眼目睹斩落金甲山神的那一剑,她信了。
黑袍男子又说道:“姑娘,我要运功疗伤,就此别过,你先走吧。”
少女站着一动不动:“大哥哥,水老爷那些爪牙不会放过你的。你想骗我离开,一个人对付那些走狗是吗?我不走,事情因我而起,要死一起死!”
黑袍男子笑了笑:“脑瓜子还挺好使的,你不怕死?”
少女脱口而出:“和心爱的男人一起死,我愿意!”
黑袍男子笑容僵住了:“等等,让我捋一捋,你我一共还没说上十句话,我怎么就成了你心爱的男人?”
少女理直气壮:“我背了你三天,有了肌肤之亲,你要对我负责任。我背你不止是感激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