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险中求?”
苗离悔闻言,心里拔凉拔凉的。
算算时间,云公子和两个丫鬟进入贵宾室半个钟头了。
按照正常男人的速度,恐怕已经来过一发。
老虎船长忍不住拿起怀表看了看,心中划过一声叹息。
他想要的那一桩大富贵,渐行渐远。
突然,敲门声响起。
李大副连忙开了门,两个美貌丫鬟战战兢兢地缩在门外。
苗离悔佯怒道:“不是叫你们好好伺候云公子,来此作甚?”
丫鬟小桃颤声道:“云公子说他要练功,不得打扰,奴婢不敢忤逆。”
两位正副船长对视一眼,由李大副开口问道:“莫非你们伺候得不周到,惹云公子不开心?”
“奴婢不敢。”丫鬟小红很是惶恐道:“按照副船长要求,奴婢一进贵宾室,便要伺候云公子沐浴更衣,可是云公子很生气,还很……嫌弃。”
李猜不动声色:“你如何得知他很嫌弃?”
小红弱弱道:“奴婢不知怎样形容,反正云公子瞧不上我们。”
李猜用一种老船夫的口气道:“傻丫头,有些男人在这方面比较内向,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说不定云公子只是客气一下,你们若是再卖力点,他便半推半就了。”
俏丫鬟脸都红了:“不是的,我们一开始也以为他假正经,奴婢率先脱得只剩肚兜,可是……可是云公子勃然大怒,骂了我一句‘胸肌大,了不起吗’……奴婢看得出来,他一点都不想做那种事情。”
李猜问了一个重点:“那你们为何折腾了半个钟头之久?”
小红表情古怪:“那位云公子,缠着我们问了一些奇怪的问题。他不懂浴桶里为什么飘着玫瑰花瓣,好像从来没见过屏风,问我们为什么要在卧室里摆一个雕花大门板……”
老虎船长忍不住了:“雕花大门板?他当真连屏风都没见过?”
“恐怕是的。”小红弱弱道:“云公子没见过的东西,不止屏风呢,他……他问我们,为什么要在被子上绣花鸟鱼图案,为什么枕头内层的东西不是稻草,为什么要在床底下摆一个鎏金夜壶……”
苗离悔不置可否,摆手道:“好了,你们下去吧。”
两位侍女如释重负,连忙掩门离开了。
等二女离开,苗离悔疑惑道:“碧水天堂主城之中,各种奢侈物品一应俱全,他竟然连屏风也未曾见过。这小子到底在装傻充愣,还是他根本没去过主城?”
李猜说道:“并非所有灵者去了主城都贪图享乐,有些人寻一陋室,珍惜十倍的修炼时间,闭关苦练。还有人名义上去了主城,其实常年在野外猎杀灵兽,磨炼战斗经验。云浪小小年纪,掌握两套大师级灵技,必然下过苦功。此子有天赋,有恒心,绝非池中之物。等他上了岸,见了世面,就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望船长早下决心。”
苗离悔一横心道:“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眼前,说不得老子要豁出去搏一搏。你且说说,具体如何操作?”
李猜捻着山羊须笑道:“做得太多难免画蛇添足,船长把他引荐给秦大师即可,接下来的事情,顺其自然。”
苗离悔怔了怔:“怎么个顺其自然?”
李猜不答反问:“方才小桃、小红的神态,船长可曾看穿蹊跷?”
苗离悔道:“看出来了,两个养不熟的臭丫头,明显不甘心,巴不得对那位云公子投怀送抱。”
李猜笑道:“船长一语中的,相识不过半日,二女心甘情愿为他宽衣解带。云公子的女人缘,令人刮目相看,等他见了秦大师,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苗离悔闻言一惊:“老李,这种话也就咱们哥俩说说,传出去要出人命的。秦大师何等人物,眼光岂是两个侍女可比。说一千道一万,云浪不过是个海外蛮子,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这种人跟脚太差,难登大雅之堂,城里上流人物万万瞧不上他。”
李猜说道:“小桃小红以前也对海外蛮夷不屑一顾,今日船长可曾察觉到她们对云公子有半点嫌弃?女人心,海底针,谁又能保证秦大师对云公子没有好感呢?曾经有位前辈对我说过一句话——有女人缘,也是一种天赋。”
老虎船长细细回味两个美貌侍女的反应,一拍大腿,下了决定:“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传令下去,暂且不去周边海岛交易物资,即刻返航。云公子想去青云城,咱们便成全了他,这几日,正是我们与他攀交情的好时候。”
李猜竖起了大拇指:“船长不愧为船长,高,实在是高!”
苗离悔很是受用,下了命令:“马屁留着改天拍,吩咐下去,即日起以贵宾待之,不得背后嚼舌根。包括你我在内,得称他一声云公子。”
……
……
若非亲眼所见,云浪做梦也想不到白虎号宝船内有洞天。
走进那间宽敞的贵宾室里,他见识到了华丽的大床,绣工一流的丝绸被褥,精美的屏风,飘着玫瑰花瓣的浴桶。
甚至连床底下的夜壶,都是村里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
丫鬟还送来了一套丝质青衣,一双青色防水皮靴,说是老虎船长备用的新衣新鞋。
云浪泡了热水澡,沐浴更衣,焕然一新。
对着镜子一看,他当场生气了:长得这么帅,去了大城市岂不是得被几万个老阿姨纠缠?
镜子里的青衣少年,仪表不凡,风度翩翩,宛若王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