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抱拳胳膊在原地走了几个来回,思考着如何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
思索良久,苏扬对刘典史和不良帅赵亮抱拳说:“二位,要追查这一伙吐蕃细作的下落,还需请二位帮忙,若是能抓住他们,某必定向上面给你们请功!”
刘金连忙拱手回礼:“使君说这话就见外了,有何吩咐请使君只管吩咐!”
赵亮也点头:“正是!”
“那好,就请二位以官方名义向辖下各坊坊正以及万年县衙刑房发出协查通报,通报上要把这些吐蕃人乘坐车厢经过改装的骡车、又穿着波斯景教服饰的特征、人数大约有五六人的情况进行详细说明!发往万年县刑房的协查通报,要请他们抄录多份发往辖下各坊,一旦有相关消息还请他们迅速通报一声!”
刘金拱手答应:“此事容易,某这就回县衙办理此事!”
说到底苏扬也只是一个右金吾卫左街使,就连长安县的辖区内,他也只能管一半辖区的治安,而且这治安还是多衙门重叠管辖,要办事还要受到都方面的掣肘,很不方便。
如果熬及其手下这些吐蕃细作们还藏在长安县的辖区内,就算是不在他的辖区内,他也可以通过大将军庞同善却协调,这也相对容易得多,但如果吐蕃细作们潜逃到万年县辖区内隐藏起来,他就有些鞭长莫及了。
刘金、赵亮和坊正们各自先告辞离去。
苏扬沉思了一下,他对判官蔡鹤说:“蔡判官,这些吐蕃人离去时,沿途肯定会遇到巡街的武侯,你把我们的人分成若干小队,全部派出去一一询问各武侯铺的武侯们,问问就在昏鼓敲响之前半个时辰左右是否有人看见一些景教徒护卫着一辆经过改装的马车经过,若是有人看见了,就问这些人去了何处,走的哪个方向!先把东坊门外的南北大街边上武侯铺问一遍,然后再去问朱雀大街上的武侯铺!”
“明白,卑职这就办!”
苏扬带来的金吾甲士们很快被分成了若干个小队,在蔡鹤的安排下他们各自负责前往一个武侯铺调查。
苏府就在附近,苏扬带着剩下的人回到了家中。
苏黄氏疾步走出来询问:“扬儿,我听说你带人在隔壁周家搜查,还听说周家人都被杀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扬扶着苏黄氏进大堂坐下,说:“没错,周家六口都被杀了,杀人的就是掳走娘子和月lún_gōng主的吐蕃细作,他们昨夜掳走她们二人之后并未走远就蹿进了周家宅子杀光了周家人,还在那里藏了一天!”
“啊——”苏黄氏闻言顿时脸色大变,没想到那些可恨的吐蕃细作竟然掳走了两个女人还蹿进周家杀光了周家人藏在周家一天,一想到昨天和今天整整一个白天与凶恶的吐蕃细作比邻而居,苏黄氏就忍不住直打寒颤。
“人呢?仙仙和月lún_gōng主呢?那些吐蕃细作呢?”
“他们在晚饭时候杀了两个巡街的坊丁露出了行踪,因此很快就逃走了,我们赶到时他们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以上!”
“仙仙还在这些吐蕃人手里,这可如何是好啊!”苏黄氏急得不行,一想起这事她就吃不好睡不着。
“阿娘放心吧,儿一定会抓住他们并救出娘子和月lún_gōng主的!”
这时家丁和婢女们抬来了胡饼、稀粥和一些菜肴,苏扬招呼跟随而来的武官和兵士们随便吃一些填填肚子。
官兵们也早就饿了,纷纷开吃。
刚吃到一半,一个金吾甲士就匆匆来报:“使君,永达坊的武侯铺两个武侯说在昏鼓响起前大约小半个时辰他们正在朱雀大街上巡逻,他们看见过一伙波斯景教徒护着一辆骡车经过,但骡车是否经过改装他们倒是没有注意!”
苏扬听闻豁然起身:“是否注意到这伙波斯景教徒去了何处?”
“他们说好像这些人好像护着骡车往东走进了第八横街!”
第八横街?苏扬当即找来长安坊市布局平面图,手指在平面图上一划,这第八横街与朱雀大街的交汇处南北分别是兰陵坊和靖善坊,进入第八横街之后,南北两侧一共分布着十个坊,若是要一个坊一个坊去搜查,就是搜两天都搜不完!
更何况他只是右金吾卫左街使,根本就没权力带人去搜左金吾卫的辖区。
不久,判官蔡鹤带人过来了,“使君,卑职带人去万年县那边询问了第八横街南北两侧的一些武侯铺的武侯们,有人说看见过这些景教徒和那辆骡车,但没注意这些人去了哪个坊!”
苏扬思索片刻有了主意,对众人说:“这伙吐蕃细作肯定是躲进了第八横街某一个坊,武侯们没有太在意,肯定是问不出什么,咱们现在只能把希望放在第八横街万年县辖区的各坊坊丁们身上,相信此时长安县衙刑房的协查通报已经发出去了,我们左街使署也要给左金吾卫右街使署发一则协查通报,请他们帮忙留意相关消息,你速派人回去办理此事!”
“明白!”
蔡鹤走后不久,霍撼山带着一些兵士赶了过来。
苏扬见状问:“把公主送回宫了?”
“是,宫里还留卑职等吃了晚饭!”
“圣人和皇后说了什么?对某没有遵从旨意亲自护送公主回宫没有说什么?”
霍撼山说:“圣人和皇后都很生气,但公主替校尉说了好话,圣人和皇后才没有追究!”
苏扬听了这个消息松了一口气,现在这个时候可千万别出什么幺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