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治皱了眉头,“到底是何事?太子怎么了?”
“微臣方才在门下省厅堂那边处理省事,有下面小吏来报说今天苏扬在大理寺提审东宫右春坊司仪郎赵道生!”
武媚娘立即问:“司仪郎赵道生?他不是太子家奴吗?他所犯何事?苏扬为何提审他?”
裴炎看了看李治,李治语气有些不善:“说!”
“诺!还是秘册失窃案的事情,掌管将作监地下密室大门钥匙的监作黎仕宏交代说只有他熟睡或醉酒之时,其他人才有机会盗走钥匙进行复制,而他交代最近一段时间只有一次醉酒,而当时在场的就是赵道生和他的随从,因此赵道生盗走钥匙进行复制的嫌疑!”
李治没有重视,语气随意的说:“他既然有嫌疑,苏扬要提审他那是理所当然啊,你就为这事而来?”
裴炎犹豫了一下说:“陛下,赵道生招供说的确是他偷走了黎仕宏的钥匙进行了复制,但他说这是受······太子指使的!”
“什么?”李治拍案而起。
武媚娘立即劝道:“九郎,别生气,气大伤身!再说,赵道生招供的不一定是真的,或许他早就对贤儿心怀怨恨而故意陷害,或者他又是受他人收买了陷害贤儿,你先坐下顺顺气”说着扶着李治坐下。
李贤拿起茶盏喝了两口茶水,用丝帕擦了擦汗珠,“苏扬是如何处置的?”
“回陛下,苏扬对赵道生的供词进行了一番斟酌,并对赵道生进行了盘问,认为赵道生有故意诬陷太子之嫌疑······”
李治听到这里不由点点头,这才对嘛,苏扬虽然年纪轻,但也不是草包,更是不是什么人都能糊弄的,看来朕还是有点眼光的嘛!
裴炎继续说:“因此他下令衙役对赵道生动了刑,先是打了二十杖,赵道生却咬牙说他招供的是真的,苏扬由继续下令杖打二十,赵道生被打得昏死过去了,昏过去之前还是坚持说是受太子指使的,还可以以人头担保,证据就在东宫,如果苏扬带兵搜查,一定能从东宫搜查到证据!”
武媚娘的秀眉也皱了起来,“这么说赵道生的话也不是没有可信度,试问一般人谁能在受刑昏死过去之前依旧坚持之前的供词?九郎,臣妾不怕贤儿遭人诬陷,因为就算他是被诬陷的,这案子迟早也能查清;臣妾就担心如果这案子真是他背后指使的,而我们又因私情偏袒他,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后果?什么后果?”李治语气不太好,“朕就不相信这案子是他干的,他要那些秘册作甚?”
武媚娘叹道:“其中两册都是记载打造兵器的,另外一册是记载打造战船的,你说他要秘册做什么?自然是打造兵器和战船啊!你总是认为臣妾不喜欢这个儿子,臣妾是真不喜欢他吗?这几个儿子当中,臣妾是最喜欢他的,但正因为最喜欢,所以才担心他走上歧路!”
李治心里动摇了,他知道武媚娘虽然强势,但这些话说得是很有道理的,试问天下间哪有父母不心疼儿子的?父母累死累死一辈子都是为了儿子,而儿子呢?
心里权衡了一番,李治对旁边的太监吩咐:“宣苏扬即刻觐见!”
“诺!”
太监抵达大理寺宣旨的时候,苏扬和大理寺卿韦兆恭等人正在听取报告,领兵去找夜香工得司直回来说已经对其进行过审问,夜香工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有人跟着他逃出了监狱,那老头一问三不知,看神色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贺思齐暂时是抓不到了!”韦兆恭叹道。
苏扬正准备去监狱看看赵道生,这家伙上午一通乱咬,不仅把太子和张大安牵扯进这案子,还让他十分被动。
这时一个小吏跑进来禀报:“寺卿、使君,陛下派来中使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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