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神色淡然,手握刀柄道:“贺秘书想多了,本官只是公事公办而已,办案期间,还请贺秘书尽量配合!”
贺真义气得跳脚,“苏扬,你无凭无据就胡乱搜查朝廷命官的府邸,实在太放肆了,我要弹劾你,我一定要弹劾你!”
苏扬不为所动,“贺秘书想弹劾就弹劾吧,但在此之前,还请你好好配合本官办案,否则本官不介意对尔等采取强制措施!”
说完,苏扬对众兵士大声吩咐:“众将士都听好了,边边角角、里里外外,甚至花花草草内都给我搜,仔细搜,不要放过任何一处!”
众军士轰然应诺:“诺!”
贺真义的宅子里被大量的火把照得通亮,从很远的地方都能够听得到大量的喧闹声。
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眼看着天边都要发白了,几队兵士的队正都先后过来禀报:“使君,没有发现可疑之物!”
“使君,没有发现可疑之人、没发现可疑之物!”
苏扬忍不住问:“搜出密室了吗?”
队正们都摇了摇头。
搜了这么长时间竟然什么都没有搜出来,苏扬有些骑虎难下了,如果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只要等到天亮,只怕弹劾他的奏章就会如雪花一样飞往皇宫!
韩悦不知何时出现在苏扬身边,低声道:“使君,曾记食铺的掌柜曾弘泰和他的几个杂工都不见了,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经过韩悦这么一提醒,苏扬反应过来,他当即下令:“把贺府上下所有人都集合起来!”
在兵士们的驱赶之下,无论男家丁还是女婢都被驱赶到大堂前方的空地上站好。
苏扬对身边一兵士吩咐:“坊正呢?去把坊正找来,这老东西,真是个滑头!”
“诺!”
没过久,战战兢兢的坊正就被兵士带到了苏扬面前,堆着笑脸说:“不知使君还有何事需要小老儿效劳?”
苏扬拉过坊正说:“你知道曾记食铺的掌柜曾弘泰吧?”
“知道啊!”
“认识不?”
“当然认识!”
“行,你跟某曾弘泰找出来,如果认出曾弘泰,你就点头!本官要提醒你,如果曾弘泰真的在这些家丁之中,而你却故意隐瞒不报?那就是包庇窝藏逃犯?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
坊正咽了咽口水,不得不答应:“是?小老儿明白!”
苏扬当即拉着坊正从第一排第一个开始辨认?他伸出刀鞘挑起第一个家丁的下巴让其抬起头。
“是他吗?”苏扬问坊正。
坊正看了看,摇了摇头。
苏扬收回刀鞘?走向下一个,“是他吗?”
坊正又摇头:“不是!”
直到走到第二排第五个家丁面前?唐小川依旧用刀鞘挑起家丁的下巴?“是他吗?”
坊正看了看,脸色变了变,嘴巴动了动。
而被挑起下巴的家丁也是脸色微变,家丁突然转身向后跑去?苏扬手中刀鞘“嗖”的一声射出去撞在了这家丁的后背上?家丁“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拿下!”苏扬大喝一声,两个捕役迅速冲上去把这家丁架起押到了苏扬面前。
苏扬唰的一下拔出战刀架在坊正脖子上厉声大喝:“本官可是有先斩后奏之权,你要是故意包庇案犯······本官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他?”
坊正脸色发白,艰难的说:“是、是他!”
“方才为何不说?”
“······某、某收了他的钱”坊正说完一脸羞愧的低下了头颅。
苏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看着坊正一脸的嫌弃,对捕役们摆了摆手:“都拖下去!”
曾弘泰和坊正都被捕役们押走了。
苏扬这下有了底气?在贺真义的宅子抓到了消失的曾弘泰,这已经能说明问题了?他走到贺真义面前面无表情的问:“那三幅图册画轴在哪儿?”
贺真义一脸茫然:“什么图册画轴?某都不知道你在说甚!”
苏扬忽的一拳打出,“嘭”的一声闷响?贺真义被打得连退几步?脸色一眨眼就变成了猪肝色?显然这一拳的力道不轻。
就在贺真义疼得快要蹲下去的时候,两个带刀禁兵架住了他的胳膊。
实际上苏扬这一拳是收了力打的,连一成的力道都没有用尽,以他现在的力量和控制力就算只用五成力量也能一拳打穿对方的身体,而且对方还不会倒退。
“图册在何处?”苏扬再次站在贺真义的面前喝问。
“噗嗤——”贺真义呕出了一团鲜血。
“阿耶、阿耶······”一个小孩子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哭着大叫。
后面跟着一个妇人,提着裙摆跑过来大叫:“郎君、郎君、你们放开他!”
几个兵士拦下了这对母子,无论他们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哈哈哈······”贺真义突然大笑起来。
苏扬、黄少卿等人都面面相觑。
笑罢,贺真义看着苏扬说:“苏使君,图册的确是某取走的,但某却在刚才奔跑之时把它遗落在永安渠了,此案是我一手策划的,贺思齐也是我杀死的,可到头来却是功亏一篑,我罪有应得,死不足惜,但我的妻儿是无辜的,请苏使君不要为难他们!”
说完,贺真义突然挣脱了兵士的控制,以胸膛撞在了长枪的枪头上,“噗嗤”一声,贺真义被长枪贯穿身体,缓缓抬手伸向自己的妻儿。
“阿耶——”
“郎君——”母子俩大声哭泣。
苏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