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这个脑子”张建军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冲着刘德胜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
很明显,经过刘德胜这么一提醒,他也是彻底的反应了过来。
“建军兄弟哪里人啊,年纪轻轻的这么有本事”
刘德胜看起来并没有马上要起身送客的意思,反而是给张建军扔过去了一根烟。他刚才听张建军说以及要大量收购羊绒,要知道,大量收购羊绒,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我张家湾人,双石乡那边的”张建军有些意外刘德胜会问他住在哪里,他尽可能的说的详细一些,因为他不确定刘德胜是不是d县本地人。
“哦,双石乡我知道,但具体的张家湾在哪,我就有些不清楚了”刘德胜摇了摇头,很显然,他应该是外地人。“你刚才说自己要大量收羊绒,可据我所知,今年咱们d县羊绒价格很死啊”
作为农行行长,刘德胜一天到晚和d县各个行业的人都会打交道,这其中不乏一些在d县还算毕竟有名气的羊绒贩子。
而且说实话,有些羊绒贩子还在他管理下的农行贷过款呢,从他们嘴里,刘德胜得知,那些羊绒贩子去年后半年囤积的羊绒,直到现在还都压在手里,赔的一言难尽,一个个叫苦连天。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眼前这个叫张建军的小伙子凭什么说自己在大量收购羊绒呢,真就初生牛犊不怕虎?可这也说不通,几十万块钱却是货真价实的。
“羊绒价格再死,多多少少也得卖,其实我收到手里,然后转手卖出去也挣不了多少钱,只能说苍蝇再少也是肉,总比啥也不干强点”
张建军又不是白痴,不可能见人就透露他把羊绒最终卖到了哪里的信息,所以,也只是模糊回复了一下。
这样一来,刘德胜只要稍微有点脑子,也会清楚他张建军不想说,那自然也就不会再追着问了。
果不其然,在张建军说完之后,刘德胜只是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能当上银行行长,他那个脑子绝对转的不慢,知道这是张建军不愿意多透露。
当然,这也正常,做生意的,谁没有点属于自己的道道,见人就透露,那成了什么。
“还是你们好,端着国家的铁饭碗,坐在办公室里面,没有白天黑夜,更没有风吹日晒,一辈子稳稳当当就过去了,而且收入还不少”张建军冲着刘德胜说道,前世他就特别羡慕这些坐办公室的人群。
“哈哈,建军,你把我们这些端国家饭碗的人想的太好了,没有风吹日晒不假,可是,我们的压力不见得就比你们小,特别是在银行工作,从普通柜台职员的角度出发,每天要面对各种客户,工作过程需要高度集中,神经绷得非常紧,几乎不敢出一点错误,因为这是和钱打交道,出一点错误,后果都不是随便能承受得起的”
“而从我们这些管理层的角度出发,就拿我这个行长来说,你真的以为我每天坐在办公室抽抽烟喝喝茶就行了吗?”刘德胜摇头笑了笑。
“作为行长,对下,我需要为我手下这些职工的工作着想,更得为选择农行的普通大众服务;而对上,我需要贯彻执行上面的政策,完成上面分派的各项指标和任务”
“简单举个例子,如果上面今年给我500万的贷款任务,那我就要在规定的时间把这500万放出去,并且,又需要在规定的时间把放出去的这500万一分不少、连带着所产生的利息全部收回来”
“建军,你是做生意的,所以,你应该很清楚,有些人贷了款可没有那么痛痛快快的在规定时间内就把钱还进来”
刘德胜这么一说,张建军也笑了起来,他不得不承认,刘德胜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三百六十行,做好了,每个行业都可以出状元,这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话,可是,从本质上来讲,三百六十五行,其实是一样的,每一行都有光鲜伶俐的高光,也都有高光背后的艰辛和压力。
“刘行,你刚才说你们每年都有贷款任务,什么时候也给我贷点款啊,我们这些做生意的,手里头一年四季基本上都属于缺钱的状态”
张建军来了兴致,他打算和刘德胜多谝一会儿,最不济也弄一个脸熟,这样以后真需要贷款的时候,说不定还能指上刘德胜呢。
千万不要觉得,现在他存折里有80万块钱,以后就一直再不需要贷款了,事实上,在生意行里,一个非常具有认可度的潜规则就是,生意做的越大,在银行的贷款就越多,这种说法虽然不是绝对的,但基本上适用。
张建军记得,前世的时候,某全国首富,身价几千亿,好不有排面,但好像在银行的贷款也是全国排名第一的存在。
“你们做生意的,没有一个不说自己不缺钱,都在哭穷,从我们银行的角度出发,手心手背都是肉,如果有贷款任务,当然都想给放点款,可话说回来,放款有风险,审批需谨慎,这两年,因为放出去款要不回来的情况比比皆是,这就导致我们银行有些时候,宁可不放款,完不成上面的放款任务,也不轻易放款,建军,你说,这只是我们银行的问题吗?”
刘德胜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建军。
“确实,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张建军点了点头,前世的时候,这种情况在各大银行的情况更为普遍。
因为银行把钱放出去收不回来,所以这就导致那些银行管理层,宁可被上级批评,也不愿意轻易放款,更有甚者,银行为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