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妈刚想跟上川瞬说话,就见上川瞬径直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星野修默默起身跟上。
“他们怎么了?”别说安室透感觉不对了,瞬爸也感觉有些不对劲。
“大概是闹矛盾了,我去看看他们。”瞬爸说着就站起身,准备去地下室看看。
走到通往地下室的房间门口,拧了拧把手,却见房门已经从里面被反锁了。
“怎么了?”
“门被锁住了。”瞬爸摇摇头,“既然不想让我们插手那我们等着孩子们自己解决吧!
朋友之间偶尔有点矛盾也很正常。”
地下室一共有两道门,一道是有地下室入口的房间门,一道是下面的铁门。
地下室十分空旷,明亮的灯光将地下室整个照亮。
星野修进入后将铁门从内部反锁,然后看着上川瞬。上川瞬站在那里,灯光从上方照射下来,在他的脸上投射出一片阴影。没了旁人在,他整个人都变成了一种极致冷漠的状态。
看着这个样子的上川瞬,星野修没有什么动作,他微低着头,心里莫名有种难受的情绪。
上川瞬两步走过来抓住星野修的衣领,将他半提起。上川瞬的唇角抿紧,漆黑的眸子不带一丝感情,看他的神情锋利而又冰凉。
杀意和压迫感毫无保留的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就像是一把把刀片划过肌肤,刺痛的厉害。这种直面史前巨兽的感觉让星野修眉间不受控制地颤动了两下。
“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对不起。”星野修微垂着眸,心里那种叫做“难受”的情绪越来越浓。
“呵,我不需要对不起。”
星野修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这个“朋友”是亲手被他推到对面的不是吗?
朋友之间,从算计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配不上朋友这个称呼了。
这两天他请教了很多人这个问题,毫无疑问,所有人给他的答案都是他做错了。
他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长久的独自生活使他完全不知道该怎样交朋友,也不知道怎样和自己认为的朋友相处。
对他来说,朋友不是仅在他展现无害的时候当他是朋友,而当他展露不为人知的一面时便对他唾弃痛骂喊打喊杀。
心封闭的越紧,也就越怕伤害。
怕逃避,怕厌恶,怕惶恐。
与其到后来面对这些厌恶或者惶恐,不如直接断掉自己的后路,将最肮脏的一面展现给你看。
你看啊,我不是一个好人,我做过很多不好的事情。我不是无害的,也不是正义善良的。
同时,他不仅只是在展示自己,也是在了解与试探上川瞬。天才是不会同一个庸人成为朋友的,即使他们在某一种程度上有一点相似。
他在找共同点,也在找同类。
但他好像搞砸了。
为什么生气呢?他们应该是同一种人啊。
看着星野修这副模样,上川瞬心里的火又冒出来几分。星野修这种人他的思维跟正常人是不一样的,他理解认定的东西同样也是怪异的,是世人相左的。
就像你无法跟杠精讲道理,无法同资本讲道德一样。
上川瞬抓住他衣领的松开手,一记直拳打在他肚子上。
讲什么道理呢?打就是了。
星野修闷哼一声,身子蜷缩。上川瞬没再跟他废话,他心里有股火今天必须发泄出来。
一拳又一拳,星野修就像个被动挨打的人肉沙包。一记记重拳击打在身上,一阵又一阵的痛意蔓延。他没反抗,也反抗不了。
上川瞬是冲着发泄出的,下手自然不会轻。他没往星野修脸上招呼,毕竟爸妈还在家,看到了不好。
星野修整个人蜷缩在地,他强忍着痛意,嘴角滑落一丝血痕。身体的疼痛与心灵上的疼痛相比,只算得上九牛一毛。
上川瞬一只手掐住他的喉咙,神色冷漠而又疯狂。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抱歉。”
星野修的声音虚弱而无力,喉咙被掐住,说话也变得艰难。
星野修此刻的样子极为狼狈,上川瞬只需要再用力一点,这个人今天就会死在这里。
“我们还能做朋友吗”星野修断断续续的吐出这几个字。
上川瞬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啥心情。星野修这个人也算得上是精神病人,他都快要被自己掐死了,居然还在想着能不能做朋友。
果然,精神病人的想法永远别出一格。
松开手,上川瞬没回话,转身离开地下室。
来到门口,上川瞬调整了一下表情和情绪,这才推门出去。
瞬爸见他出来,瞅了瞅他身后,却没看到星野修的人。
“修呢?你们闹矛盾了?”
上川瞬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父母说星野修这个人,毕竟长辈这种生物对儿子的朋友大都是处于很包容的状态,尤其星野修还是个“可怜人”。
虽然这个“朋友”其实算不得真正的朋友。
但父母他们不知情啊,而且这种事情无法跟他们说,也无法解释。
跟他们说提防星野修?
为什么要提防星野修?你说不出理由或者搞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他们只会觉得自己儿子对待朋友不认真。
而且这种事情无法提防,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那家伙真要做些什么上川瞬无法抵挡,也难以察觉。
所以啊,很难搞。
上川瞬有时候真的希望自己没人性一点,直接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