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玄幻奇幻>仵作娇娘>六花飞24
缕勾勾缠缠,引的他心神不稳,他眸色一深,手覆上去,将她腰侧握住。

薄若幽只觉腰间一热,忙转眸来看他,四目相对间,他眼底浓墨一般看不真切,开口的语声却是寻常,“今日下午,城南病营已在用你义父的医治之法,试用月余,倘若有效,便将此医治之法送去西南,西南比京城要严重的多。”

一说起正事,薄若幽紧张一淡,霍危楼继续道:“陛下已经答应,倘若能治病瘾,便会恢复程家的清誉,倘若你义父愿意再为御医,也不是没有可能。”

薄若幽眼底漫出几分亮色,当年旧案虽然许多人都知程家无错,可有指证的证供,又是建和帝亲自定的罪,想要平反实在艰难,薄若幽明白,若没有霍危楼,程蕴之即便献策救人,多半也难以做到程家平反这一步。

她侧身看着霍危楼,“多谢侯爷,义父因当年之事吃了许多苦头,程家亦因此分崩离析,虽说如今平反对程家其他人于事无补,可我不想看到义父后半生亦怀苦闷不甘。”

霍危楼指腹在她腰侧摩挲,轻微的动作不令她排斥,却又生出丝丝的酥痒来,她忍不住想要避开,霍危楼的手又跟了上来,他重重握她一下,“以后与我不许说谢字。”

薄若幽心头一热,乖乖点头应了,这时霍危楼又道:“只是,陛下令我往西南走一趟,那边错综复杂,没个得力之人这黄金膏只怕几年都肃查不清。”

薄若幽眼瞳微睁,“要去多久?”

“少则三四月,多则半年。”霍危楼呼吸凝眸望着她,见她听完眸色暗了暗,手上力道便是越重,她被他揽的靠近了些,“你想我去,还是不去?”

薄若幽喉头哽住,不知如何作答,三四月已经足够久,若是要半年……她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是不是除了侯爷,再无更好人选了?”

霍危楼目光直入她眼底,“是。”

薄若幽欲言又止,几瞬后涩然道:“侯爷去了,定能肃清毒物,对西南州府,对整个大周都是极好的。”

“这一走便是数月。”他语声沉沉的。

薄若幽敛眸一瞬,又抬眸望着他,眼底温温柔柔一片明湖,“我在京城等侯爷归来。”

霍危楼瞳底暗光明灭,臂弯一收将她揽入了怀中,她很快软下身子来,虽然霍危楼说月余之后才走,可这瞬间,她竟觉鼻尖有些发酸,她咬牙待那酸楚过去,又轻声道:“其实无论我说什么,侯爷都会去。”

霍危楼在她肩背上轻抚,隔着轻薄的绸衣,似能触到她单薄的肌骨,他几乎是默认了她的话,可心底涌动着难耐的不舍,这本理所应答的差事,第一次让他生出些疲惫厌烦。

马车在长公主府前停下时,薄若幽方才从他怀中退开,她人有些恹恹的,本来的忐忑都消弭殆尽,此刻她心底装着更沉郁之事,见长公主的紧张反倒不算什么。

福公公正在门前候着,见他们到了,面上喜色一盛,“侯爷,长公主这几日很好,下人说看到当年的旧物也不会反复了,今日您与幽幽一道过去吧。”

霍危楼握住薄若幽的手,带她进了公主府的大门。

长公主府就在皇城之外,比武昭侯府煊赫更甚,只是薄若幽进了府中,同样察觉出几分莫名的冷清,府内常年只有长公主一位主子,且常年病着,府上又从来闭门谢客,的确难似勋贵人家那般繁华着锦的热闹。

府邸极大,一路行来,许多庭阁都关着,透着萧瑟凄清,只有主院至水阁的方向灯火通明,还未走近,已有两个嬷嬷迎了上来,霍危楼见二人神色温和,想来是府中极有地位的老人,二人行了礼,一边说长公主在水阁作画,一边暗自打量薄若幽。

薄若幽忍不住又生出些紧张,她指节动了动,霍危楼便将她手握的更紧,那两位老嬷嬷很快垂下目光,露出恭敬的神色,一路走过一片荷叶亭亭的池塘,便至长公主在的水阁,隔得老远,薄若幽便看到了一位锦衣华服,却格外消瘦的中年妇人。

长公主赵凌霄在水阁窗前作画,她年过不惑,眉眼沉静,神态专注,因太过消瘦,背脊有些佝偻,宽大的袖口挽起,握笔的手腕细白,给人一种枯槁脆弱之感。

越是走近,薄若幽越能看出她面上的苍白,病了多年的人,气息都要弱一些,只是抬眼看过来之时,果然没有她想象中高高在上的贵胄锋芒。

她一双眸子温软如溪泉,又带着些许不问世事的淡然从容,仿佛岁月未曾在她眼底留下任何沧桑的痕迹,因这双眸子,令她因久病而略显老态的面容柔美了许多。

看到霍危楼时,她眼底生出一抹薄彩。

“楼儿——”

她握着笔走了出来,笔尖上一点朱砂,明艳夺目,她面上欣喜非常,“你从北境归来?”

嬷嬷上前温和道:“殿下记错了,世子早就不在北境了,他已封侯了。”

赵凌霄有些懊恼,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我,我又记错了。”她说完望着薄若幽,略带好奇的打量她,那目光脉脉似水,瞬间令薄若幽想到了过世的义母。

她对亲生母亲印象全无,可义母芳泽却亦是温柔从容的貌美女子,她一点都不害怕,相反还生出几分亲近来,她泰然的任由长公主打量,无法想象这样温柔优雅的人会被长年的疯病折磨,她太瘦了,面上只剩一层削薄的皮肉更可见骨相精致秀美,可以想见若不曾得病,哪怕不惑之龄她亦是芳华绝代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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