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楼前还有许多游人如她一般啧啧称奇,她驻足下来,霍危楼便与她一道停下,见她看着那灯笼目不转睛,便道:“喜欢?”
薄若幽满眸新奇,“这机关极有意思。”
霍危楼牵唇,朝后面跟着的侍从招手,待侍从至近前,便指那灯笼,“去买下。”
薄若幽吓了一跳,忙抱住他那手臂,“不不不,侯爷,此物这般大小,买下又如何安置?我不要,只觉有趣罢了。”
霍危楼剑眉微皱,还似想买来送她,薄若幽见他不甚乐意,便眼珠儿一转看向一旁的一盏兔儿灯,“侯爷若是想买给我,那我要那盏兔儿灯。”
霍危楼随她看过去,只见那兔儿灯造型别致精巧,两个拳头大小,莹亮活泛,栩栩如生,当下也生喜欢,便对侍从示意,“去买来。”
侍从挤进去,很快提着兔儿灯出来,霍危楼接过递给薄若幽,薄若幽提着灯杆凑近了看,莹白的灯火落在她脸上,她去看灯,霍危楼却在看她。
灯火落在她眼底,使她明眸亮如点漆,本就冰雪般的面颊,此刻剔透耀白如玉,而那朱唇艳似芙蓉,看的霍危楼一阵晃神,这时他眼风微动,瞥见周遭竟也有人在看薄若幽,他眉目一沉,揽着薄若幽往回走。
她得了一喜爱之物,也不愿再如何远逛,却未发觉霍危楼心有不快,又回头去望那灯楼,口中迟疑的道:“这场景似有些熟悉,我离京之前,只怕也来此买过花灯。”
霍危楼揽住她肩背,不愿她回望,薄若幽便转回视线,抬手令霍危楼看灯笼,“这灯笼精巧似活物,当真好看。”
霍危楼扫了一眼她,“嗯,的确好看。”
得了应和,薄若幽愈发意满,待回到了马车里,仍对兔儿灯爱不释手,这时马车徐徐而行,是要送她归家了,她这才悦色一淡,心道今夜分离,再见便是小半年之后。
一时兔儿灯也不够引人,她将灯盏放下,握住霍危楼的手,“明晨我去送侯爷?”
“明日我走的早,不必来送。”薄若幽听来眼底一暗,他便倾身靠的近了些,“你若来送,我只怕临时起悔意,不愿走了。”
薄若幽只失笑,她知道霍危楼不会如此。
她心底有郁气之时,便总习惯敛着眉目,此刻眉眼微垂,只看得见眼睑下的大片阴影,霍危楼呼吸一重,忍不住抬手将她脸颊捧起,“这几月我会送书信回来,你亦要送书信与我,可好?”
怎会不好,薄若幽忙点头应了。
见她又想垂眸,霍危楼摩挲着她脸侧,“看着我——”
薄若幽便抬眸望向他,陡峭似险峰的剑眉横着,如深渊一般的凤眸迫在眼前,他靠的越来越近,鼻息越来越重,薄若幽心头狠跳一下,还未反应过来,温热已落在她唇上,她心跳一时如擂鼓,他却猝然扣她入怀,下一瞬吻来的更深。
薄若幽瑟缩着闭眸,人被他箍在怀中不够,他又将她抵在了车璧之上,吸吮,碾磨,搅弄,不过片刻,便将她五神六识尽数榨取干净,酥麻似浪潮涌上,她人如一滩软水化在他怀中,他大掌在她背脊腰间游弋,抚的她腰骨软塌,手往下一落,探入她裙摆之下。
薄若幽身子一抖,猝然睁了眸子,下意识将他手一按,人亦回了几分神志,霍危楼气息亦稍有一顿,望她一瞬,手上力道减缓从她掌下抽出,又落在了她腰上,他人亦退开些,额头抵住她,眼底火烫炙人,又尽是压抑,而她绣口微张,喘息连连,唇瓣红艳,水光润泽,他眸色一沉,又吻了上去。
这次是缠缠绵绵的轻吻,薄若幽闭上眸子,不知如何回应,便软在他怀中承受,不知过了多久,她晕晕乎乎的被霍危楼放了开,她面上尽是娇红,连耳珠脖颈也红透,一双眸子漉漉的泛着流光,眼睫亦是濡湿一片。
娇羞,柔弱,又有种迷离脆弱之美,霍危楼喉头急滚两下,重重的将她揽入怀中,薄若幽听见他呼吸又重又长,手在她背脊上重重揉按,仿佛寻求慰藉,又仿佛要将心头欲念强压下去,她听见自己心跳轰然,指尖颤颤巍巍抓住他襟前。
“此番之后,再不独留你这般久。”
嗓音沉哑磨人,薄若幽耳廓漫起阵阵颤栗,人更软的往他怀中靠去,他掌心在她背脊上碾磨,丝丝缕缕的酥痒弥漫开来,薄若幽只觉他要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才作罢。
薄若幽似被某种古怪的欲念支配,可听见此言,鼻尖涌起酸楚,身上酥软反倒一淡,她抬手将他人抱住,挺阔的背脊在她手下勃然喷张,既令她心安,又令她意动。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停了。
东市到长兴坊本就极近,霍危楼亦知是程家到了,他掌心仍然在她背脊游弋,可想到此番离去日久,心底潮涌却无论如何平复不得,半晌,他咬牙退了开来,握着她手放在唇边重重一吻,沉声道:“回家吧。”
他口中如此言语,目光却深重的落在她身上,眼底欲念翻腾,用足了意念才得半分克制,薄若幽看出他忍得辛苦,又觉自己意志摇摇欲坠,不由眉眼一垂,拿起兔儿灯下了马车,她步伐走的极快,门刚打开,人便闪身而入,生怕慢了片刻便要舍不得。
她拿着灯站在门口,只听门外马车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