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站住!”
……
“你站住!”
见蔡鞗只是向后摆了摆手消失在巷口,一连涨红的方金芝追了出来,再次阻住蔡鞗去路,见他皱眉不悦,心下没由来的一阵打怵。
“那个……那个……”
“你……你怎么这么小气啊?”
见他又要绕过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
看着一脸涨红的女人,蔡鞗神色不变,点头道:“虽没有多少诚意,我也接受了你的道歉,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得阳光大道,咱们两不相欠了。”
“后会无期。”
蔡鞗拱手就要抬步离去,方金芝伸手就要拉扯他的衣襟,十七猛然砸下连鞘利刃,吓得她连连后退数步,摆出个防御姿势。
“你……你干嘛?”
蔡鞗一阵无语,对牛皮糖似的摩尼教很是头疼,不悦道:“你找过来又干嘛?”
方金芝瞪着杏眼说道:“狗官要占了我家漆园,你必须负责!”
“……”
方金芝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可是把蔡鞗弄了个云里雾罩,挠头道:“他人要夺你家漆园,这与我有何干系?又不是我要抢了你家漆园?”
方金芝好像很是生气,平坦的胸口一阵剧烈起伏,杏眼更是瞪得贼大……
“嘚嘚,你也别再这里烦我,有啥事等我下了课讲再说,你不嫌人白眼,我还怕百姓指指点点呢!”
蔡鞗抬了抬下巴示意,方金芝回头一看,可不正有百姓朝她们指指点点么?
看着跟个假小子一般少女扭捏揪扯衣角,蔡鞗摇头从她身边走过,说道:“在学堂外茶肆等着,下了课讲后寻你。”
“你……你若逃了呢?”
“……”
蔡鞗苦笑摇头,也不回答这么无脑的问题,径直夹着教案走向学堂,一步踏入学堂院门时,才发现身后还是跟着个尾巴,脚步也不由停住,淡淡的眉头拧成了疙瘩,转身走到比自己还高了一头的少女身前……
“你……你想干嘛?”
方金芝神情紧张,目光闪躲,却又倔强不愿躲避开来,蔡鞗撇嘴转身走入学堂……
“胸小腚平的跟个小子似的,好像人人都喜欢丑女似的……学堂里是学习的地方,想进来学本事没问题,可若敢在就学期间与乱七八糟的人厮混,就请离开学堂,本山长可不想学堂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
蔡鞗摆了摆手,十七紧跟着进入学堂,最后又回头冷冷瞥了眼犹豫涨红着脸的少女。
……
“你……你……凭什么看不起人?凭什么说我们是污垢?你一个小屁孩当先生,怎么不说误人子弟?我偏要进去看看!”
方金芝犹豫良久,重重一跺脚迈入学堂,门外时还是一脸羞怒,踏入院中,心脏又不争气的一阵狂跳,看着一处房门前站着的十七,又犹豫不决起来。
顾琴娘提着个木盒刚刚转过月亮门,猛然见到方金芝站在不远处……
两人相视一阵沉默……
顾琴娘微微向方金芝点了点头,提着木盒走向十七守着的房门,方金芝银牙紧咬,挺了挺胸口,大步走向冷着脸的十七……
“《孟子》有言‘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孙子》有语‘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虽胜有殃’,诸葛武侯亦有‘善知敌之形势,善知进退之道,善知国之虚实,善知天时人事,善知山川险阻’之五欲和‘战欲奇,谋欲密,众欲静,心欲一’四欲。”
蔡鞗讲到“五善四欲”,抬眼却见到方金芝不知何时蹲在门口角上,眉头微皱了下,指了指后面空位,不悦道:“这里是学堂,要听讲就到后面,不要蹲在那里影响他人,要是不听就出去,一个女孩子,蹲在门口算怎么回事?”
方金芝想要开口怒怼,抬眼却见到齐刷刷看来的几十个半大小子,心脏没由来的一紧,竟第一次没有犟嘴怒怼,低着头跑到后面。
蔡鞗整理了下心情,踩着椅登写下“天时,地利,人和”几字。
“武侯所言‘五善四欲’其实还是‘天时地利人和’之言,所谓天时,就是四季春秋,就是时辰,但也不是四季时辰。”
“北方游牧放羊之族作战,往往是秋冬战马膘肥之时,因何?”
“你不是说了么,秋冬战马膘肥,还问?”
一干学生齐齐回头,正见嘴里嘟囔着的方金芝玩着手指。
“呵呵……”
“说的不错,战马膘肥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之所以北方蛮子南下,最为主要的原因是草原穷,许多人无法在寒冬腊月时安全过冬,需要抢掠更多的食物来过冬,而秋冬长城之内的百姓手里有粮。”
“还有就是,秋冬时,因为要过冬,他们往往会聚在一起,不似春夏放牧之时人丁散离,秋冬之时可以聚起最多的兵马,拿出最强实力。”
“天时作战,诸葛武侯于樊城战魏军,利用魏军居于低洼之地,利用八月汉水暴涨之时水淹七军。”
“武侯水淹七军是天时,火烧新野是天时,以雾借箭是天时,敌弱我强时,春夏耕种粮少之时出兵弱其敌是天时,秋冬北蛮掠民之财亦是天时,身为一个合格将领,需察天时之利弊,须知春夏雨水之多,需只秋冬之物燥。”
蔡鞗深深看了眼方金芝,又说道:“天时乃四季春秋之时,亦非四季春秋,秦始皇一统**,秦军之强四海皆伏,然二世而亡。”
“秦法严苛,秦胜吴广率先掀杆而起,景从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