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鞗在前提着铜锣,原本的想要给那些学子们一个下马威的他也没了兴致,来到后院时,见到一群半大少年在院子里捉对“厮杀”后,铜锣也扔到了绿桃怀里……
“跑起来!”
蔡鞗领队,数十少年分成两纵列在后,数十人在校场跑步,但也只一圈,一圈后,蔡鞗尴尬发现,自己不是个合格领队,力气较小的自己根本没法子与他们比较体力,一圈后,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拖累了他们,只得放弃领队,进入校场内圈,围绕着一个小圈奔走,嘴里喊着“一二三”号子,依然维持着领队尊严。
没有足够孩童入学,育才学堂变成了讲武学堂,学堂里的学子都是老寨送来的,也成了一座封闭式学堂,吃喝拉撒睡全在学堂里。
校场跑步两刻钟,简单的早餐后进行晨读,背诵《十七律五十四斩》军律,之后蔡鞗与一般蒙学童子一般无二,跟着先生读诵《千字文》、《百家姓》、《论语》……
上午是学堂里教授先生们的时间,与一般的蒙学学堂并无不同,即使是小山长,也不得不老老实实跟着教授先生大声朗读着蒙学经典,唯一不同的是,学堂里的先生并不敢用戒尺打他手心,蔡鞗也不会给人打手心的机会,在上一世给儿子启蒙时,对这些典籍并不陌生,唯一麻烦的是频频出错的繁体字书写。
上午是诗文典籍,下午则是兵法军略,蔡鞗第一次课讲兵略,学堂里的老先生们很有些不屑,又有些好奇他会讲些什么,不仅这些教授先生,苏眉苏氏同样放下了杂事,站在窗外听着屋内稚子童音。
……
蔡鞗扫了眼后排头发花白老人们,看向一个个沉默不语的学子,举起手里《武经总要》,说道:“这本书是我朝曾公所著,是我朝兵法之大乘之作。”
“《武经总要》开篇言将,言将之‘智、信、仁、勇、严’五才,言将之‘理、备、果、戒、约’五谨,言将之五危、六败、十过、十五貌情之不相应……”
“开篇言选将、继而言将职、军制、料兵、选锋、选能……等等。”
蔡鞗看向一干没有表情的学子,心下一阵无奈……
“《武经总要》所说的内容远比《孙子兵法》更为详尽,但两者又有天地之别,两者又有何区别?”
蔡鞗走下讲台,走在人群中。
“两者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武经总要》所言者皆为兵略之术,选将,让官家,让朝臣,甚至让军中将领,依照‘五才、五谨’来选将,余者将职、军制、料兵、选锋、选能……等等篇章,所言者皆是一军之中方方面面,从军中将领职司、制度……到兵法运用,从军中所用刀兵箭矢到衣食住行……等等,几乎囊括了我朝军中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但这皆要被归入武略之术当中,与《孙子兵法》传授兵法之道自不相同。”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而这……就是道!”
蔡鞗很随意坐在绿桃小桌案上。
“兵者,凶器也,以史为镜,历朝亡国灭宗者,无不是因刀兵之故,故而《孙子兵法》有‘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之语。”
“《孙子》言‘智、信、仁、勇、严’五德,《九变》言‘必死,可杀;必生,可虏;忿速,可侮;廉洁,可辱;爱民,可烦’将之五危,《管子》言‘知形、知能、知意’三意,《司马法》言‘仁、勇、智、义、信’五德,《吴子》言‘理、备、果、戒、约’、‘威、德、仁、勇’五慎四德,又有‘气、地、事、力’四机,《六韬》言五才十过……”
“《武经总要》集先贤之智,言将之‘智、信、仁、勇、严’五才,言将之‘理、备、果、戒、约’五谨,曾公与《孙子兵法》所言‘智、信、仁、勇、严’并无不同。”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