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日下,你们想做什么?”
“郓城押司?我家少爷是镇江知军呢!”
“哼!”
马夫冲着青年就是一声冷哼,用着身子阻住他人视线,又伸着手引领着一旁桌椅板凳。
“少夫人莫要管他们,老奴还就不信了,大宋朝还有哪个敢对咱家为非作歹!”
老马夫唯恐他人占了自家少夫人便宜,用着身子挡住一干人视线,就算如此,嘴里说着话语,还回头很是瞪向恼怒的黑铁塔等人。
张玥儿心下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却也随着老马夫引领,坐在了角落里一张木桌旁。
“镇江知军了不起?还不是只有一小丫头一腌臜老儿?”
“铁牛住嘴!”
宋江猛然暴喝,还没抱拳作揖致歉呢,老马夫却是脸红脖子粗,一脸恼怒道:“个个凶目横肉,一看便知都不是好人!”
“哼!”
“夏秋两税刚刚结束,正是各县纲辰输送之时,郓城押司不在郓城勤勉任事,跑到了扬州作甚?公干?一个个凶神恶煞如同匪类,哪一个像是官府衙役、捕头?”
“别以为老头子没见识,俺们家少爷个个都是东华门唱名好汉,别说一小小押司,便是知州、知府要见我家老爷,那也得在门外等上一两个时辰!”
“正值官府忙碌纲辰运送之时,押司不再州县任事,却跑来了扬州城外,身边跟随之人个个凶神恶煞不似好人……”
“三伯莫要说了,世事也非绝对,兴许宋押司另有公务,还是莫要胡乱猜测了。”
张玥儿突然开口阻止,老马夫张了张嘴,最后只得拱手作罢,宋江等人眉头却皱了起来,几人相视,眼中颇有些犹疑,老马夫话语虽有鄙视不满,听着却也非无见识车夫……
“好你个老杂毛,竟敢如此羞辱我家哥哥,信不信俺铁牛……”
“砰!”
“铁牛——”
就在两伙人各自坐下,各喝各的茶水,黑铁塔铁牛再次横眉竖目,宋江大急,猛然一拍桌案暴喝。
“再敢胡言乱语,今后你我再无兄弟之情!”
宋江心下恼怒,此处不是郓州,真惹出了祸事,他们谁也难以逃脱。
铁牛不满恼怒,刚被张玥儿按捺下来的老马夫,火气也蹭得烧了起来,少夫人看着那青年的神态,他可是全看在了眼里,心下本就对这些人不满,见那个黑鬼还要闹事,压下的火头又升腾了起来。
“黑鬼,想光天白日杀人吗?”
“三伯!”
……
“哼!”
老马夫抱拳一礼。
“少夫人勿怪,老奴检查下车子”
说着,也不等张玥儿点头,自顾自退出草棚,年岁不大店家忙上前向双方作揖赔罪,说着茶水全免之类话语。
黑铁塔铁牛也终于喝上了酒水,一边喝着酒水,嘴角不时抖动几下,好像在暗自说着什么,一桌汉子见他如此,也不由跟着一阵苦笑。
一直低头不吭声的小丫头,好像有些畏惧不时瞪眼过来的黑铁塔,低头站在张玥儿身后不敢多言。
“敢问店家,一共多少银钱?”
没过多久,一桌汉子起身结账,店家忙陪笑道:“诸位壮士的茶水算是小的请了,只需给了小的酒水、馕饼……”
“啰里啰嗦……真当俺们兄弟吃白食呢?”
“铁牛!”
宋江再次瞪了他一眼,又向店家抱拳一礼,笑道:“店家莫要误会,该多少银钱就是多少,我等兄弟还是拿的出一顿饭食钱的。”
店家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拱手还礼道:“是是,是小的失礼了,茶水五十二文,算五十文好了,酒水稍多些,一坛两贯……”
“啥?一坛酒水两贯钱?你这腌臜再与俺铁牛说上一次?”
铁牛指着店家鼻子大怒,一干汉子面色骤变,即使一旁看过来的张玥儿也有些诧异看着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