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聪慧异于常人,想来是明白日后所遇困难,可五弟依然选择了讲武小学堂,以孩儿看来,五弟成为了都尉驸马也算是件好事,虽不能入仕为官,为学堂山长,教授学生弟子却是可以的,而且……孩儿也不认为哪个大臣会用此事乱言乱语。”
……
“唉……”
蔡京一阵摇头叹息,心下知道儿子话语是对的,可今日再次感受到了小五的聪慧与敏锐,很是不舍放弃这个孩儿,可一想到今日早朝后官家话语……
“罢了,罢了……”
蔡京深深叹息,又莫名冷脸看着蔡攸,冷声说道:“你若再敢做了杭州之事,再敢针对三儿,莫怪为父不顾父子之情!”
蔡攸心下一阵恐慌,忙低头说道:“之前是孩儿犯了糊涂,今后不敢再胡作非为,若……若再有昨日之为,孩儿愿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蔡攸发起毒誓,蔡京也未有半分阻止,冷脸许久方才微微点头。
“明日你搬出蔡府吧,你那小院和东厢房一并留给小五。”
“啊?”
蔡攸心下一阵惊慌失措。
“父亲,孩儿……”
“蠢货!”
蔡京猛然一拍桌案,洁白长眉竖起,见他真的恼怒了,蔡攸忙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静静看着跪在地上儿子许久,蔡京才深深吸了口气,很有些失望摇头。
“老蔡太师,小蔡太师,你以为正常情况下,官家会承认了你小蔡太师之名?”
“哼!”
“蠢货!”
看着地上的儿子,蔡京心下没由来的一阵焦躁、愤怒。
“前有妖道张怀素欲要造反作乱,仅十年而已,官家今日又宠信了那道人王老志,甚至将官家赐予为父的第南园都给了他,你以为是官家真的崇尚道门,真的有梦道之事?”
“蠢货!”
蔡京再次冷哼一声,深吸一口气息才将莫名的怒火强行压下。
“小五虽在江南,虽居于府中深居简出,却能道出为父因何深受官家宠幸,知晓为父因何再次起复,想知道因何吗?”
蔡攸一阵错愕,一脸不解看着冷脸的父亲。
“小五年幼,却聪慧异常,知晓我大宋朝每年需耗费一万万两千万贯钱财,我大宋朝崇尚文治,免税之功名田日渐增多,税赋一年少似一年,如何保证每年可征收了一万万两千万贯钱财?谁又能有这个本事?有谁愿意得罪了熙宁党人和元祐奸党?”
“除了为父有这个魄力,哪个敢?”
“哼!”
“一钱当十钱,当百钱,百姓不满……可为父征收到了一万万两千万贯钱财!没了为父,朝廷去岁亏损了两千万贯!这就是为父可以重回朝堂,重新为太师的理由!”
蔡鞗冷哼不断,想着苏眉送来的信件,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对这个蠢货长子越来越不满意,可又无可奈何,正如今日蔡鞗所说,他根本没得选择,只能选择眼前跪着的长子。
脑中杂乱纷呈,许久才平息了胸中激荡,看着儿子冷脸说道:“官家与太祖、太宗、真宗、仁宗、英宗、神宗、哲宗不同,当今官家更爱奢华!”
“日渐稀少的税赋,又有个喜爱奢华的官家,银钱从何而来?”
“官家看似宠爱为父,那是因为为父能为官家征收到一万万两千万贯钱财,因为为父可以给官家想要的奢华、壮丽,但你莫要以为官家就是个愚蠢之人!”
屋内一阵诡异沉默……
“官家离不开为父,又担忧为父权势太大难制,自是要有些小人来牵制为父,而官家选择了那该死的道人!”
蔡京深吸一口气,缓缓闭合了双眼,冷漠说道:“官家需要一个权势之人来牵制为父,为父就送与官家这么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你!”
“也只有如此……”
“你才能成为未来的小蔡太师!”
“但你记住了,你是我蔡府的嫡长子,你可以把小五送与官家,可以明着欺辱,可若再用下三滥手段坏了小五清名……”
“为父必斩你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