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程海离去的背影,审判久久而立,沉默不语。
身后的空间泛起了涟漪,无尘的身影从会议室内走了进来。他身上被捅了七八处窟窿,焦黑的伤口处还翻腾着气泡,伤得不轻。
“你怎么看?”
审判负手问道,没有半点的关心。
“空口无凭,全无证据。”
无尘的脸上满是溃烂的红印,疼得他呲牙咧嘴。
“你不也是?”审判沉着脸。
“给我点时间。”
“你要去华国?”
“对,这么大的事情,要是错过了,我得到什么时候才能正式转正。”无尘狞笑道。
“你没听到男巫刚才说的话么?”
“听到了。”
无尘笑了笑,脸上写满了自信,“他杀不掉我的。”
“那随你吧。”
审判平静地转过身去,看不出情绪。
无尘恭敬地送走了他,脸上挂着神秘的笑意。
……
嗡。
幽静的桥洞下打开了一个门,惊醒了在桥底睡觉的流浪汉。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一个脸带面具,身穿中世纪袍子的男人。
“咦?”
流浪汉惊疑不定地看向消失的传送门,后面是一堵厚实的墙。而那个奇怪的男人,一边脱去外套,一边走进了柱子的背后。
再出现时,他的面具已消失不见,衣着也恢复了正常。
“这……你……”
流浪汉发抖地指着他,对方也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都是梦,继续睡吧。”
眼前泛起了一道涟漪,流浪汉只感到两眼昏沉,倒头便睡了下去。
“控梦之术又熟练了不少……”
重新走进了灯光之下,程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使徒会议这一关他算是过了,但新的麻烦却更糟心了。
先不说血月的那件事,他在网络上留下的痕迹被审判察觉,麻烦就很大。
他自己的痕迹倒是掩藏得很好,但范疆和纪幽竹那辆车子的那个视频浏览量过大,若是他们查得深入一些,很可能会注意到他们。
想到这,程海拨通了范疆的号码。
审判说过他不会到南部地区来,但应该会派出无尘。那家伙急功近利,抓到了尾巴肯定不会放手,也不知道同为a级的范疆能否对付。
“喂?”
“你没事吧?”
“为什么这么问?”
“往生街的主人没对你做些什么吗?”
“能做什么,交流了几句就走了。”
“深入交流?”程海怪笑道。
“你这话要是被她听到,你这个月都别想下地走路了。”范疆冷哼一声。
“被打得这么惨吗?”
程海忽然有点想笑。
上次这家伙可是在骂她老女人的时候被当场抓到的。
惨!
“有事直说,我有事做。”
“上次我让你帮忙做的那个专题,可能会出点问题。”
“什么问题?”
“唉,说来话长。”程海叹气道:“那个鬼影后背牵扯着一个大组织,可能会有人顺着痕迹找上你。如果……”
“实力如何?”
范疆打断了他。
“大概有低级判官那个水准吧,也许更高一些。”程海回答道。
对此,范疆只回答了两个字。
“乱杀。”
程海:“……”
除了牛逼之外,他还能够说什么呢?
“总之要是对方来找你,就和我说一声吧,正好这个人我也不能留。”程海又说道。
范疆帮了他很多,若是他真的没法对付,s级神降用了也就用了。
“知道了。”
范疆语气平淡,仿佛没有放在心上。
心情复杂地结束了通话,程海又给徐秋凡发去了消息。
“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徐秋凡回复道。
自从上次判官事件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闹得很僵。毕竟他身负阴职,程海这般胡闹,他肯定没法接受。
好在解释了两句后,他答应了明天下午的见面邀请。
如今整个萩海都会陷入灾难,已经不是程海一个人的事情了。使徒会议的事情,也是时候摊牌了。
行走在嘈杂的夜色之下,路边的车流依旧繁忙。
即使在千猫之梦里无数次俯视过这个城市,他对这周遭的一切依旧无比的陌生。
“也不知道过段时间,这里会变成什么样……”
程海拍下了一张照片,发了一条朋友圈——记下这座城市的样子吧。
不一会儿,信息提醒里便收到了一条回复。
程依一:“什么时候回来?”
“马上!你要吃什么吗?”
匆匆地回了信息,程海加快了行走的步伐。
……
次日清晨,程海独自静坐于书斋的后院。
清风徐来,吹拂着他的衣领。紧闭着的双目微微颤动,他的呼吸也逐渐变得绵长。
破了一角的房檐、少女遮阳的雨伞、角落争食的灰王,书斋周围各处的画面如同幻灯片一般映入了他的脑海之中,让他有了种掌控世界的感觉。
“勉强入门了。”
程海睁开眼,心情十分舒畅。
燕赤霞记忆中留下的功法叫做《玄心道诀》,是一部标准的道家修炼功法,传闻出自于古时的昆仑一脉。
和上一世代的修仙者不同,由于天道的破碎,这一代的修道者难以将天道灵气归为己用,只能退而求其次,将灵气其化为自身的法力,在需要时沟通天地以获取神通。
这种战斗方式,就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