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忍不住啊。
大久保良一死死盯住狰狞可怖的公卿面具,胸腔的灼热烧地他嗓子都在冒烟,他努力地哈出每一口气,都能听着喉咙深处里岩浆盘踞、流动、每一次炸裂都隐约带着一个声音钻进他的大脑里,那个声音在叫他哥哥,让他给她复仇。
尚未冷却的怒火终于喷发了,他不得不喷发,岩浆冷却后会结成黑色的壳包裹在他的心脏上,余生他都会冰冷地喘不过气来,在幽闭的茧中自责到死,所以他选择了爆发,血管里流的不再是血,而是滚烫的铁水熔浆!
所谓复仇这种东西啊,就应该在你燃烧最烈的时候,张开拥抱将仇人扑在怀里,把自己和对方一起烧死在痛楚中,化作一抔尘埃。
黑色的格洛克枪管塞入过半进了公卿面具的尖牙中,格洛克设计的glock17手枪在枪械竞赛中一万次射击只卡壳了一次,万分之一的几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如果他按下扳机,子弹就会旋转着射入老人的嘴里,倾斜着向上钻去在大脑内轰出一片空腔,最后给那后脑开上一个巨大的洞。
他的手指绷紧如铁石,激发撞针的扳机毫米级颤抖着,仅仅差一线、只差一线的力量他就可以射出枪膛里那颗早已经滚烫无比的子弹。
“开枪吧,开枪啊,为什么不开枪呢?”
意识激烈模糊之中,良一甚至幻听出面前的王将在讥笑嘲讽他,被枪管塞住的嘴里舌头灵活舔舐着残余的温度和硝烟味,那可憎的笑容下传来嗬嗬的笑声,更进一步刺激着他的脑神经。
去你妈的。
良一开枪了。
连开17枪,枪口pēn_shè出亮眼的火焰,噪作的枪声回荡在空旷的极乐馆中,黄铜弹壳弹出落在了赌桌上叮当弹起又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