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孙妈妈和周节妇两个人这么对骂着,若是不加一些管束,任由她们俩再这样继续对骂下去的话,只怕没个三五几天,可搞不懂这个事儿。
但是周节妇现在是摆明了是袁家千金有心要护着的人,而袁家千金的身份,显然又比黎家的所有当家主子们都要高出许多。现在袁家千金并没有要出来喊停的迹象,假使黎家人自作主张突然走过来劝解孙妈妈和周节妇,搞不好还会落得一个纵奴逞凶的恶名。
反正如今这话语权都握在了袁家千金的手掌心里面,她爱怎么说就问怎么说,爱怎么给黎家人定罪名就定罪名。她那么有本事有能耐,连周节妇一家人的流放罪行都可以轻松压下,又何况是强行给黎家人按上一个治奴不当的罪名呢。
所以,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尽管黎家老太太以及黎康生兄弟几人都很想过去把孙妈妈拉开,着其不要再白费力气去和周节妇争吵,可是外在的压力使然,他们不得不继续装聋作哑。
过了片刻,还是袁家千金觉得孙妈妈和周节妇两个人实在是吵得太厉害了,吵得她耳根子都疼得厉害了,这才出面怒声呵斥她们俩马上住口,不得再口出恶言。
如此,这场污秽不堪的对骂,总算是停了下来。
不过,对骂停下来以后,情况也并没有好转一点儿,袁家千金的脸色反过来倒是更加地臭黑了一些,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这时,已经停止和孙妈妈对着干的周节妇,又立刻调转头去做袁家千金的思想工作,她口口声声地告诉袁家千金,是黎雀儿不守妇道,胡乱跑出去勾搭上了杜仲,于是害得杜仲不愿意顾及家中长辈早已经为其定下来的婚约,毅然决然地非要把家中的那一门亲事给取消,随后就改而娶黎雀儿为妻。
甚至于为了哄黎雀儿开心,杜仲就跟入了魔着了迷一般地,就算是必须得与自己家里切断所有的联系,必须进入黎府来作黎家人,杜仲都可以面不改色地做到。
由此可见,黎雀儿这个狐狸精的心肠有多么多么地歹毒啊,根本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必须得做些什么好好地惩罚她一番不可。
总之,周节妇罗里吧嗦这么一大堆不知所云的话语,其目的无非就是想唆使袁家千金利用自己的官家身份,好好地来治一治黎家人,特别是黎雀儿这个胆敢去外面抢别人男人的臭女人!
袁家千金心里面的想法,其实与周节妇所想的不谋而合,她也非常想将黎雀儿给就地正法,最好是让整个黎家都在京城里面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是,当着杜仲的面,即便袁家千金心里头的恐怖想法有再怎么样地多,她也不敢,或者说是不好意思就这么直接给说出来呀。
官家千金自然有官家的威严与骄傲,岂能够像个市井泼妇一样,当众就跳着脚痛骂一个与自己见面还不到半个晌午的小姑娘呢,她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鉴于这种总喜欢偷偷摸摸干事情的奇怪心理,袁家千金表面上虽然很淡定,很无所谓地看着黎雀儿与杜仲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公然甜蜜,但是她也没有表现得太过激烈,看起来仍然很轻松,虽然她的脸色这时候可是越来越黑了些。
周节妇本以为袁家会很轻易地就被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给搞定,她万万想不到的是,袁家千金居然甩都不甩她,就像把她当成了空气一样。
想着周节妇刚刚才用同样的招数,在孙妈妈那里打了一个没准,回头又被自己的新主子这般地吐槽,她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伺候什么饭食,端什么茶水啊,就这样坐着都行!
即使心里有气,可是周节妇毕竟是那种有奶便是娘的人,更何况人家袁家千金不仅仅只是救了她们一家人,同时还不辞劳苦地将她们一家都带回来了京城里面来居住,甚至还带着她们一家人过来黎府,专门来找黎家人的麻烦。这可不能说是什么可有可无的事情,人家袁家千金就是比父亲那辈儿的人,越发大都已经散开,也很难重新聚集起来。
事已至此,即使袁家千金不作公开表示,周节妇自然也不敢随便开口再去袁家千金耳朵边上去瞎叫嚷些什么。她转而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不再开口多说半句,只老实等着袁家千金作决定。
袁家千金不知是不是太给杜仲面子了,或者是太忌惮杜仲背后的慕亲王宁豫以及毕光喜毕大人这两股大户的势力了,总之,她并没有当场就指责杜仲负心薄情,也没借着苗头继续叫骂黎雀儿。
不得不说,袁家千金的的确确不是一般女子。
都这种时候了,普通姑娘家很可能都已经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她却依然淡定,而且还逐渐压制了自己内心的激动情绪,成功地将自己的臭黑脸色,再度变成了如玉一般凝结的亮色。
除此之外,袁家千金还紧急收住了刚刚几乎快要被黎雀儿带偏的话题,将众人的注意力,从关注杜袁两家是否有过一纸婚约,重新转移到了周节妇一家人与黎家人之间的恩怨宿仇上面来。
依据袁家千金的观点,周节妇一家人本来就是黎府中的人,仅从没有钱,逼不得已想办法要去绑架黎雀儿,以便稍微活的不那么狼狈不堪的事情上来看,就把周节妇一家人都一并判处流放,此事实在是又是公允。
袁家千金的私心建议,依旧还是要遵循她之前的观点,也就是说,周节妇一家人不能够以那种乱七丨八糟的行径,就判了一个这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