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姬应当也是没有意思想要隐瞒,既然她之前已经那么直接地跟黎雀儿讲了这么多,很显然在这件事情上面,她根本就不是扣扣索索的人。
只是接下来的时间里面,胡玉姬并没有马上回答黎雀儿的问题,她不但没有告诉黎雀儿她自己同潘公公之前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甚至还立即闭紧了嘴巴,同时又装作一副正襟危坐的架势出来,直把黎雀儿唬得一愣一愣的。
不仅如此,胡玉姬还马上又把黎雀儿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迫使得黎雀儿的腰杆子顿时就又挺直了好几分。
原先黎雀儿就只是图一个在轿子里面能够坐得舒坦罢了,所以姿态也就略微显得有一些不那么地淑女,此时被胡玉姬这么一拉一拽的,黎雀儿整个人都被迫支了起来,除了脑袋和鼻子都昂得高高的以外,脖子以及下颚骨也都抬得很高。
这副盛气凌人昂然挺坐的姿势,换做是平时无事的时候,黎雀儿是绝对不可能自己摆出来这副架势的,而且,她也不喜欢看见别的什么人在自己的眼前摆出来这样一种姿态。
如今被胡玉姬逼迫着坐成这样,黎雀儿心里面可是有一万个不愿意,她非常想推开胡玉姬的手臂和胳膊肘儿,自己好好地舒服一点儿地瘫坐着就行了,反正现在这轿子里面除了她,还有胡玉姬两个人在之外,根本就没有旁的人外侧。
但是,黎雀儿还是压抑着这种不舒服的感觉,默默地忍受着胡玉姬的这种自以为是好心地强迫纠正的方式。
若是要问像黎雀儿这种从来都只关注着要如何过得随心所欲的姑娘家,现下为什么也会学着去在乎别人的心理感受与外在的意见,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没有别的为什么,仅仅就是因为黎雀儿她觉得如果自己暂且这样忍耐一下下的话,说不定胡玉姬待会儿就会爽狂点地把答案告诉自己。
可惜黎雀儿不知道的是,自打胡玉姬拉着她的手膀子帮她纠正坐姿以来的接下来的将近好几个时辰的时间里头,她们都没有机会再能够像现在这样一路轻松自在地聊着天。
这是因为当胡玉姬伸手去拉黎雀儿的时候,其实就是胡玉姬已经告知到了在前面带路的潘公公一行人,此刻应当已经快要到达正南门门口不远处的地方了,很快就会有宫中的守卫们过来找潘公公问话以及盘查。
待盘查过后,假使一切都安然无恙的话,这些负责在正南门前日夜守卫的守卫者们,就会同意放潘公公一行进入皇宫地界的大门。
而今恰好就是潘公公等人要打马下地,以便能够让守卫们前来盘查的关键时刻,这种时候,大家自然还是老老实实地坐着,闭嘴保持安静的状态比较好一些。
倘若就在这种时候,胡玉姬硬是要逞强开口来和黎雀儿细细说起她与潘公公的那些曾经与过往的话,怕不是只会给外面的潘公公一行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而已,这还不止,万一一个不小心要是引起了外面的守卫们的注意的话,那事情很有可能就会越发地变得难办起来。
因此,胡玉姬这时候才会拉着黎雀儿的胳膊不放手,非逼得黎雀儿同她一起都作出来一副恭敬而坐的样子,省得到时候那些守卫们要来轿子里边盘查的时候,会生出另外的意见或者是事端。
胡玉姬这厢考虑得倒是非常地周全,也是非常地小心翼翼了,假如外面的潘公公等人知道了胡玉姬的这一番苦心,肯定会对其大肆地称赞表扬一番的。
然而,黎雀儿可是完全无法理解这其中的含义。
对于像黎雀儿这样一个从来都没有到达过皇宫附近五百步距离的普通姑娘家而言,她哪里知道这轿子什么时候该减速,什么又该停顿,坐在轿子里边的人什么时候又该闭嘴呀。
黎雀儿现在唯一知道的情况就是,胡玉姬跟让你潘公公之间肯定有什么关系,而且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一定还不会很简单,搞不好这事还有的一说呢,至于其它的东西,她倒是真的搞不太清楚。
怪只怪这胡玉姬在她自己闭上嘴巴以前,也没有来得及和黎雀儿说一声,或者是使个眼色什么的来提点一下黎雀儿。
胡玉姬她就只顾着自己谨言慎行了,仿佛她心里面早就已经默认为黎雀儿是知道这些宫廷礼仪与规矩的人,并不需要她多言,黎雀儿自己就会懂得应该要怎么做才好,就像是与生俱来的那样。
实际情况自然与胡玉姬设想的不一样了,黎雀儿完全就没有碰过这些跟皇宫有关联的人或者是事物,她怎么可能知道现在该怎么做。
可是,不管怎么样,现在外面的潘公公等人已经下了马来了,正站在各自的马匹旁边,静静地等着守卫们过来盘查完毕。
在这种时刻,胡玉姬大概也是觉得自己现在这会儿更加不好开口说话了吧,就只得动起手来,自己把黎雀儿拉到了自己身边,促使着黎雀儿保持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坐姿与姿态。
坐在轿子里边的两个姑娘家刚刚才拉扯完了,彼此的坐姿、神色等等一些东西也才刚刚保持同步而已,就听见外面有人尊称了一声“见过潘公公”。
想来应该是负责守卫正南门的守卫们过来同潘公公一行人问话以及查看了,而他们本来就都是相互熟悉的人,所以才会这般打招呼。
黎雀儿忽而听闻有人出声,还是这样尊敬严肃的语气,方才知道胡玉姬刚刚这一通良苦用心,原来都是为了他们大家好啊!
于是,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