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前这种严肃庄重的场合之下,黎雀儿居然也没有稍微把自己的脑袋放到一个高一点儿的层次去大致设想一下,为什么她那本应该在京城民间晃荡,顺便在以自己那所谓的“名医”头衔欺骗欺骗京城小老百姓的亲亲夫君杜仲,竟会出现在这守卫极端森严的皇宫当中。
黎雀儿这一下子突然终于见到一个自己比较熟悉的人,想来绝对是昏了头了,她竟然不顾现场还有多少人也一起在场,直接就兴高采烈地朝杜仲跑了过去。
不仅如此,黎雀儿的手里还一直都是牵着胡玉姬没有放开的,如今这么一跑,自然也是同时将胡玉姬也带到了杜仲的身边去了。
刚一跑到杜仲跟前,黎雀儿就迫不及待地对着杜仲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她的右手里面没有别的什么东西,有的就只是此刻被她紧握着的胡玉姬的左手而已。
黎雀儿就这么把胡玉姬的左手,竭尽自己的所能将之举得高到不能再高的地步,而后又把胡玉姬的手背拎到了杜仲的眼皮子底下,仿佛在她的眼里面看来,胡玉姬的手就像是什么稀世无双的珍宝一般,寻常人可是百年都难得一见,现下好不容易被她遇上了,她就必须要非常好心地让杜仲也跟着瞧一瞧才行。
谁叫杜仲他现在也已经成了他们黎家的一分子了呢,有什么好东西,自然也要与其一道分享嘛。
只不过杜仲却被黎雀儿这么一番气势汹汹地举动给弄得哭笑不得了,他根本没有兴趣去看此刻就被黎雀儿放在他下巴跟那儿的胡玉姬的手,只是一径盯着黎雀儿那张笑意盈盈的小臉,浅笑着问道:“怎么,你看到我竟如此高兴么?”
黎雀儿当即一愣,随后就狠狠地白了杜仲一眼。
从黎雀儿的这个反应来看,很显然,黎雀儿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的举动,也并没有顾及到自己的表情或是神色有无什么不妥,她就是心里头在单纯地高兴罢了,高兴自己现在在这种深宫大院之中,居然还可以遇到令自己熟悉、并且能够不自觉地放松的人。
见黎雀儿只是朝天瞪眼睛,并不回答自己的提出来的问题,杜仲便又不放弃地追问了一句,“先前在黎府里面的时候,你总是对我爱理不理的,甚至还那么狠心地在大冷天的晚上,赶我出去睡在院子里面。今儿个你可是转了性子了,见到我倒是还能够给我一个笑脸。是不是因为这里的人你都不认识,所以你才会突然间对我这么好啊?”
黎雀儿此刻真是无力吐槽,她忍不住又白了杜仲一记,天知道她不过就是心里面高兴,脸上这才多了一些笑容罢了,怎么这在杜仲的眼里,就是成了突然对他好了呢?
不是她说,这可真是毫无逻辑地推断!
但是,现在黎雀儿也没有时间去和杜仲争论这些个东西了,她现在可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马上处理一下。
至于在黎雀儿心中目前所认为的最为重要的事情嘛,那当然就是有关于胡玉姬的身体安危的事情了,毕竟,哪有什么事情会比得过一个人的身体的健康要来得更为重要呢。
因此,黎雀儿便对着杜仲的那张笑嘻嘻的俊脸极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直接打断了他们二人之间的那些没有什么意义的对话,紧接着,她就又把胡玉姬的手往杜仲的眼前,再递过去了一点点。
“快快快,你快看看玉姬她的身体是不是忽然之间出了什么状况?”黎雀儿一面急叨叨地向杜仲述说着,一面紧紧地揪着杜仲的胳膊上的衣物,非要把杜仲往胡玉姬的身前扯不说,她都这样地忙碌了,居然还有时间去对杜仲解说胡玉姬的病情究竟是如何发展的,“刚刚进宫的时候,玉姬她突然就没有力气走路了,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明明先前在宫外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呀!”
杜仲并没有照着黎雀儿的吩咐,马上就很认真地去查看胡玉姬的病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
与之相反地,杜仲竟然顺着黎雀儿紧抓着他胳膊上的衣物的姿势,反手一拐,当即就把心急如焚的黎雀儿一个熊抱,直接就揽进了自己的怀抱之中,随后还死死地制着她,不许她胡乱挪动。
这现场还有那么多人在看着呢,真是丢人得紧!
黎雀儿的脸蛋霎时间就因为羞愤而红通通犹如一只熟透了几乎快要往地下坠落的小苹果,她一个劲儿地推拒着杜仲紧箍着自己身子的胳膊,想要把杜仲给推开去。
只不过仅仅凭她那么一点儿小力气,就算是杜仲是用一根手指头抱着她的腰身,她恐怕也没办法挣脱开来,反而到头来还会把自己弄得气喘吁吁的,至于杜仲,那肯定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就是被杜仲如此吃定了的黎雀儿,心里头顿时那个火啊,她一时间倒是忘记了现场还有许许多多的围观群众在旁边吃瓜呢,当下就抬起手来,直接就对着杜仲的脖子根处来了一个大巴掌,空气中立即就响起了“啪”地一声巨响,简直快要震碎了人的心膜,着实有些吓人。
这还不算完,打过了杜仲之后,黎雀儿又立马仰着小臉对杜仲开吼:“死杜仲、臭杜仲,大混蛋杜仲!你要是再不把本小姐给放开,待会儿出了宫以后,我就要人去大街上揭露你的真面目,让所有老百姓都知道你这个所谓的‘杜神医’根本就是虚有其名,其实你一点儿都不懂得医术!”
被自己的老婆这般威胁,杜仲却是半点都不带害怕的,非但如此,他还低下头亲昵地靠在黎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