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言爹在一边得意无比,把脸高高的抬起,就跟大家在夸他一样。
张九言对大家呵笑几声,谦虚几句,最后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要去拉黄包车了,就先走了,你们忙。”
把布袋子放在黄包车上,拉起黄包车,张九言就要出发了。
“九言啊,早点回来,爹在家里等你啊。”
张九言爹满脸期盼,当然,他更多的还是希望能够早一点知道这黄包车到底能不能赚钱。
“知道了。”
张九言头没回的答应一声,走了。
张家村距离县城二十里左右,张九言刚穿越来的时候,还以为很远。
但是在那天去姐姐家里的时候,一趟走下来,也不觉得很远,也就一个多小时两个小时不到,就走到了。
而且出乎意料的是张九言还感觉不是很累。
不但如此,这次张九言拉着黄包车去县城,路上还遇上了五六个挑着担,去县城做小买卖的人。
他们的担子少说也是一两百斤,但是他们挑在肩膀上,却感觉稀疏平常,走个五六里路,才难得休息一下。
张九言自己也感觉不累。
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因为古人吃的有营养的东西不多,荤腥也很少,但是给人感觉力气很大,体力很充足。
相反,后世的人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但是却没什么力气,徒步走个三四十分钟的路,就呼呼直喘气,更不要说挑担了。
约莫走了七八里地,张九言发现前面几个挑担的小贩突然停了一下脚步,而后都不约而同的绕了几步,最后加快脚步离去。
张九言好奇,等走到近前,张九言才发现路上竟然是有一个人躺在地上,看那样子,显然已经是死了。
张九言一惊,吓得后退几步,脸都白了。
不怪张九言胆小,任谁突然遇上一具尸体,都是会被吓到的,何况还是大早上,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等张九言从惊吓当中反应过来,不免又上去多看几眼。
这也是张九言为了练胆。
试问连一个死人都不敢面对,那么以后又该如何面对天下大乱的世道?
到时候又该如何生存?
一看,死者约莫三十五六,男的,身体骨瘦如柴,衣裳也是破破烂烂,没有外伤,很显然是饿死的。
张九言估计可能是昨天晚上死的。
因为现在天气炎热,如果死了好几天,那就要发出味道了。
张九言忍不住又是多看两眼,见死者头发披散,眼睛深陷,脸上无肉,手里有一根木棍,身上还挂着一个破布袋,里面空空如也。
这形象和张九言身体本尊记忆里面的流民形象一样。
张九言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办?
是一走了之,还是将他掩埋,给他最后一丝体面,以免被野狗豺狼吃了。
将他掩埋,万一他不是流民,那自己只怕要惹上官司。
张九言一想到可能会惹上官司,拉起黄包车就走。
惹上谁,都别惹上官府,这是老百姓的普遍共识,可以说张九言拉起黄包车就走,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但是张九言走了十几步,却又是停下了,忍不住回头又看。
最终,张九言还是回来了,将死者拖到一边,费力挖了一个坑,掩埋了。
“哎,希望你下辈子转世,可以有个好命吧,投胎的时候别着急,晚个几百年,那时候的人有鱼有肉不敢吃,怕胖,怕血压高,怕血糖高,那才是人过的日子。”
将死者掩埋,张九言说了一句,最后用水袋子里面的水洗了一下手,走了。
辰时末,差不多也就早上快九点,张九言到了县城。
因为张九言是拉着黄包车进的城,所以这黄包车也算是一个人,被看城门的小吏也收了一文钱的进城费。
张九言也没有说什么,给了。
一进城,许多人都是发现了张九言手里拉的黄包车,都是围上来看稀奇。
“呦,这是什么车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是啊,鸡公车不像鸡公车,板车不像板车,这是干什么的啊。”
大家一阵议论纷纷,眼里都是稀奇。
张九言给大家解释道:“各位乡亲,这是黄包车,是用来拉客的,哪位客人要是不愿意走路,我可以用黄包车拉你去。”
张九言一说,大家就明白了,原来这是用来拉人的,跟马车的作用一样。
不过看这样子,比马车肯定是便宜不少的,有那好奇的人就打听了,问张九言价钱怎么算。
张九言回道:“那要看你去哪里了,路远就贵点,路近就便宜点,也不贵,一般也就三四文钱一趟,你要是给个七八文,整个县城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大家一听,确实不贵,不像那马车,最低都是一百文起步,要是出县城,那都是以两来算。
不过就算是不贵,却也没有人愿意花这个钱,大家看了一阵稀奇,散了。
他们这样,张九言也不奇怪,毕竟他们都是小老百姓,你指望赚他们的钱,那比在铁公鸡身上拔毛,难度差不了多少。
很快,张九言就来到了酒楼门口等客人。
这里是张九言的首选位置,没有比这个地方更合适的了。
能够来这里的人,都是颇有些身家的人,没人会在乎这几文钱。
酒楼名叫“飞黄大酒楼”,顾名思义,自然是希望飞黄腾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