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马国明他是不缺钱的。
不过为什么说这话只对了一半呢?
因为这马国明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捕头。
捞了银子,在他上面还有县尊县丞他们这些大老爷要孝敬,
下面还有这些捕快跟班要分润。
真真到他手里的钱,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不少,很多,多到花不完。
但是对于他们这个层次的人来说,就不算多。
不过不管怎么说,到他手里的这些银子,也足够维持一个体面的生活。
如果马国明一心一意的活命,那日子自然是不错。
但是偏巧这马国明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嫖赌逍遥,好赌,好色,其中最爱的就是赌钱。
你说赌钱这玩意能有底吗?
多大的家当也能给你输没了。
这不,现在马国明就欠下了一屁股债,而且还是高利贷。
发高利贷的人,跟府衙里面还有关系,马国明不敢赖帐。
于是没办法,马国明就跟手下捕快们开口了,希望他们给自己凑出来。
大家一听马国明说弟弟要借钱,都知道他是骗人的,
谁不知道这马国明和弟弟关系不怎么的样,当年他们两兄弟分家的时候,还大打出手。
真要他弟弟缺钱,跟谁开口,那都不会跟他马国明开口。
明显是借口,那其中的意思就很明了,几个捕快心说这是要我们给他凑钱来了,而且钱还一定不少。
大家面露难色。
一来这钱那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二来他们也没什么钱,男人嘛,几个还能存下钱来。
几人个个面露难色,不敢说话。
马国明见了,把嘴巴一撇,不高兴的说道:“怎么,这么一点小事你们都不敢发声了,我要你们何用?”
几个捕快听了,都是害怕。
这时,其中一人急切之下,说道:“头,今天早上有一个骑马的人,带着一架马车进了城,
看他们像是商户人家,而且还是外地的,若是搞他,一定钱财不少,怕就怕他们背后有关系。”
马国明眼前一亮,激动道;“你小子怎么不早说,害老子烦闷了半天,回来再来收拾你。”
说着,马国明大手一招,吆喝道:“兄弟们,干活了。”
捕快们自是高兴,这要搞到钱,他们也是有分润的。
即便是这次没有分润,他们至少也不用借钱出去了,这当然是好事了;
只有那出主意的人不放心,急切说道:“头,这些人,别人还好说,就是那骑马的看着不好惹,怕就怕他们有关系啊。”
马国明满脸的不耐烦,问道:“我就问你,他们是不是商人?”
“是,一定是,这个小的还是看得出来的。”
“是不就结了,商人还怕个屁啊,更何况还是外地人,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说完,马国明牛皮哄哄。
“前面带路。”
那捕快没办法,只得是前面带路,去找那一群外地人。
清涧县县城也不大,横竖也就几条街,
马国明他们这些捕快衙役,作为清涧地头蛇,找个人实在是太方便了。
没多大功夫,他们就知道这一行人刚刚买了很多的东西,吃的,用的,那是买了一大堆,现在正在一家酒楼吃饭。
得到这个消息,马国明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是有钱人,大肥羊,火急火燎的就来到了这家酒楼。
悄悄把酒楼掌柜叫了出来,马国明问这些人的来历。
不过酒楼不比客栈,客栈需要登记客人的身份信息,酒楼则不需要。
所以马国明也没打听到太多有用的消息,掌柜只说听口音,这些人是来自米脂,别的就不知道。
马国明又问掌柜,说他们这些人,马车在哪里。
掌柜老于世故,又知道马国明的为人,知道马国明没安好心,犹犹豫豫,不想说。
马国明眼睛一歪,掌柜吓了一跳,不得已之下,说了。
而后马国明叫来一个捕快,对他一使眼色,捕快心领神会,去办事了。
那捕快走后,马国明把腰一挺,大摇大摆,就进了酒楼,来到了那群人跟前。
不过令马国明吃惊的是他刚一走进酒楼,就有一道凌厉的目光向自己看来。
马国明本能的看过去。
两人四目相对,马国明感受到对方目光之中的凌厉,而且对自己丝毫不惧。
马国明一向在清涧是作威作福惯了,陡然见对方竟然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马国明不禁是恼火,
马国明心说这是哪跑出来的王八羔子,敢这么看我。
气急之下,马国明脚下加快脚步,走到那群人面前,大喝一声,说道:
“你们是哪里人?来我清涧,有何图谋?”
马国明说完,便是把头一昂,心说老子这气势,你还不乖乖花钱消灾。
惹毛了老子,老子动动手,就能捏死你。
马国明这一声厉声怒喝,声音洪亮,整个酒楼都是听得清楚,
其他的客人都是好奇看过来,见到马国明,有认识的,心说这个马国明又来讹诈人了,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暗骂马国明的时候,许多人也是对那一桌子外地人报以同情,
他们心说也合该这些外地人倒霉,遇上谁不好,偏偏遇上马国明。
大家都是对那桌子人报以同情,就连那桌子人自己,也是吓得不轻,
老的,面露慌张,女的,也是惊慌,孩子,更是吓得直往人怀里躲。
但只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