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太过普通,在王朝末世争霸中,失败的人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跟随他,只怕前途黯淡啊。”
他弟弟周敬文也道:“是啊父亲,若是我大明难逃覆灭,
我们何不寻找一个更加有实力,更加有名望的人,追随他,寻求他的庇佑,如此,岂不是胜算更大?”
说到这里,他甚至不服气,直接说道:“依孩儿之见,若真是追随他,那还不如我们周家自己干呢?”
周家家大业大,百多年的传承下来,根基深厚,财货无算,真要是自己干一把,那起点可以说比张九言高的太多。
即便是现在张九言成了势力,但是只要周家想自己干,在人马上,装备上超越张九言,就目前而言,这一点不难实现。
“糊涂。”
周重文周敬文两人的话,立即是引来了周老爷的怒斥。
两人吓得不轻,连忙闭嘴,哪里还敢再说。
也许是年岁大了,周老爷怒斥两人后,身体力气掏空不少,坐到椅子上,
周重文周敬文两兄弟赶忙上前捶背的捶背,倒茶的倒茶,小心伺候。
缓过气来,周老爷说道:“你们以为这张九言是那般的好欺?
你们看他今日客气有礼,但是为父要告诉你们,有的人,他对你有多客气,动手的时候对你就有多狠。
如今米脂已经被张九言当作腹心经营,这里,绝不可能让他人染指。
我们周家若是想自己干,想着什么化家为国,学人开基创业,那就是找死。
只要我们露出一点这样的苗头,就势必遭受到张九言的严厉打压,这个打压,是破家灭族的打压,绝不是跟你玩过家家。”
两兄弟听了,这才是小心起来。
回想起张九言一路走来,即便是身边只有二三十人,就敢去打艾家,还把艾家给打下来了。
现在张九言身边不下千人,真要火气上来,估计他连京城都敢去打。
面对如此强势的张九言,要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成事,把人马悄悄扩充,训练,而不被发现,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而且即便是悄悄炼成了,那又怎样?
如今张九言可是有官面身份的,是千户,他还可以向朝廷请求援兵,须知那堂堂三边总督杨鹤,也是他的靠山。
这般情况,你叫周家如何有资格挑战张九言?
周老爷一连说了许多话,口干不已,喝了几口茶,又道:
“孩子,不论何时,你们一定要记住为父的一句话,人生在世,最难能可贵的是知足。
若不是王朝末世太过凶险,如我周家这般家大业大,必须托庇势力护佑,否则,为父又怎愿意去相助张九言?”
“父亲教诲,孩儿谨记。”
周重文周敬文两人恭敬答应。
“我们相助张九言,他成了,我周家可躲过一劫,还能兴旺发达。
他败了,我周家还可投奔他人,总归是有一条退路,这难道不比铤而走险强?”
“父亲说的是,方才是孩儿孟浪了。”
“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周重文周敬文这时也是不敢再有什么别的心思,诚恳的认错。
周老爷摆手,示意周重文近前来,周重文走近两步,虚心俯身躬听。
周老爷叮嘱道:“孩子,不要有别的心思,一心一意跟随他,
以后不论何时,为公,认真办事,为私,谦恭有礼。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有人用,走到哪里,都有活路,明白吗?”
“是,父亲,孩儿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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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张九言离开周家庄园,看着一路上经过的矿场工地,那真是感慨万千。
之前来的时候,张九言还想过万一这周家不听话,自己的治下,绝对不能让他存在。
到时候自己带人把周家打了,强行收了他的矿山,自己开采,这样不但是解除了威胁,还能壮大自己的实力。
哪曾想这周家实在是太好说话了,这让张九言感觉都有点不真实,让张九言都不好意思对他周家下手了。
这种感觉,张九言现在那也是很少有了。
走了一阵,张九言听见一声声的惨叫声。
本能的循声看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屁股上尽是鲜血,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细看之下,不是那之前拦住张九言的周六,又是谁?
这顿毒打,若不是周六底子不错,只怕这时候他早已经是归西了。
“你们笑什么,等老子好了,老子抽死你们。”
一边,几个平日里受过周六欺压的工人,见到周六这般模样,自是心里痛快,在那里偷笑。
这可把周六气坏了,大声威胁,骂的呲牙裂嘴,都恨不得现在就爬起来打人,把这些人打死,给自己出气。
几个工人一听周六喝骂,想起平日里周六的威风,吓得不敢笑,赶紧跑开。
周六又骂道:“你们这些狗东西,别以为老子没看见,等我好了,有你们好瞧。”
几个工人吓得脸上露出惨白,个个慌张。
“哼。”
张九言见此,面露不屑,冷笑一声。
有道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周六看行为做派,就知道平日里也不是什么好鸟,
今天被收拾了,也是时候到了,张九言当然不会同情他。
周六听见冷哼声,刚消一点的火气,又是腾的一下冒起来,牙齿紧咬,怒火腾起,就要骂人。
不过抬头一看,见是张九言,一下又是吓得脸上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