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姣见曾荣怀疑她的居心,又是赌咒又是发誓的,不似作假,也不好再跟她计较。
两人刚出院门,曾荣就看到朱恒在几丈外的游廊上,手里拿着本书读着,小路子和小海子坐在游廊的栏杆上嬉闹,见到曾荣,两人均站了起来。
朱恒见此放下手里的书,扭头看向曾荣这边,缓缓一笑。
“二殿下对你真好。还有,二殿下长得可真好看,尤其是笑起来,暖如霁雪晴光,亮如漫天星辰,真乃皎皎君子,泽世明珠,可惜,这双腿。。。”后面的话郑姣没有说下去。
“他的腿是被人害的。”曾荣低语道。
“我知道。”郑姣笑了笑。
之前看过先皇后的病案,后又特地查阅了朱恒的病案,联想起曾荣被调离药典局,再联想起她因一个莫须有的荷包被人构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更别说,田贵妃也向她复述过当年朱恒落井一事,具体细节田贵妃虽不清楚,可也能还原一二。
郑姣也不傻,曾荣当初拐弯抹角地想要她去查阅朱恒的病案,她早就猜到其中必有缘故。
如今曾荣肯帮她,虽说是看在她彼时的举手之劳上,但郑姣也明白,曾荣多少也夹杂了点私心,多半是想和她联手一同对抗童瑶。
只是目前的郑姣尚未站稳,当下她急需做的就是固宠,曾荣想必也清楚这点,故而才说服皇上把她带到南苑来,且只带了她一个嫔妃。
郑姣不是不领情,她是真拿曾荣当自己人看待了,只是有些事她目前做不到,也就不想轻易去许诺什么。
说话间两人到了朱恒面前,朱恒先向郑姣礼节性笑了笑,继而转向曾荣,脸上的笑意明显真切了许多,“昨晚睡得好不好?”
“好,早起是在鸟鸣中醒来的,难怪古人云,鸟鸣深山静,一大早的什么动静也没有,可不就只能听到鸟鸣声。”曾荣笑道。
“一大早的,居然念起了诗,显见得就你有学问?”郑姣打趣道。
“咦,方才是谁在夸二殿下皎皎君子泽世明珠来着?哦,对了,还有什么暖如霁雪晴光,亮如漫天星辰。”曾荣笑着回击道。
“要死,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这话也能浑说?”郑姣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追着曾荣要打。
曾荣转身就跑,边跑边跳过栏杆,站在游廊外笑道:“打住,打住,郑才人,您是才人,和我一个小宫女胡闹,合适吗?别怪我没提醒你,回头太后身边的掌教姑姑看到了,你可别。。。”
“少糊弄人,要罚也是我们两一块罚,你以为你跑得掉?”郑姣说完,也踩上栏杆要往下跳。
“别,你可想好,仔细摔了。”曾荣提醒对方。
郑姣和皇上在一起也有半个多月了,万一有了,再掉了,这罪责她可担不起。
“你们两个别闹了,父皇来了。”朱恒喊道。
说来也是巧,郑姣和曾荣均因被不同的柱子挡住了视角,故而两人均没看到皇上,曾荣倒没说什么,郑姣笑道:“二殿下,不带这样骗人拉偏架的,我今日非要找阿荣出这口气。”
“那也得你有本事追上我,别忘了,我可是田间地头长大的,你跑不过我的。”曾荣哈哈笑道。
她也是难得出了宫,不用受规矩约束,郑姣更是如此,否则也不会不顾身份打闹起来。
当然了,她也是因为对方是曾荣才敢如此放肆的,换做旁人,她是绝对不敢也绝对不会的。
可惜,曾荣话音刚落,一个闪身,她就看到皇上果真大步往这边走来,离这么近,她嗓门这么大,只怕早就被对方听了去。
“快下来,皇上真来了。”曾荣跑回郑姣身边,把她扶了下来,自己也踩上栏杆跳回游廊里。
两人刚站好,皇上也就到跟前,同时到跟前的还有朱恒。
没等三个人问好,朱旭先看向曾荣,“跑啊,怎么不跑了,你不是乡间地头长大的么?真把这当你家山头了,上蹦下跳的,哪有一个女孩子样?”
“回皇上,下官是和郑才人在活动活动筋骨,不是一会要去狩猎么?我们两个怕到时跑不动拖累大家。”曾荣临时找了个理由。
“是么,那你继续在这好好活动活动筋骨,小全子,你看着她,让她沿着这小岛跑一圈。”朱旭说完,指了指四周。
“回皇上,您那不叫活动筋骨,那叫体罚,这一圈下来下官只怕要瘫倒在地。”曾荣嘟囔道。
“知道是体罚还敢欺君?”
“回皇上,下官真不是欺君,皇上若不信的话不妨问问,问问二殿下。”
曾荣本想说问郑姣的,哪知郑姣竟然哆嗦上了,她只得改口,果断拖朱恒下水。
“回父皇,阿荣确实没有欺君,她只是玩性大,一时失了分寸,算不得欺君。”朱恒面不改色地回道。
曾荣见皇上冷哼一声,没等他开口,忙上前讨好一笑:“皇上,一会我们真去狩猎吗?是去草原还是去树林里?”
“去用膳吧,蠢材。”朱旭说完,嫌弃地摇摇头,大步往前走了。
“我蠢哪了?”曾荣不服,拉着朱恒和郑姣问。
“自然是去草原,树林里高低不平,不适合轮椅。”朱恒笑着解释道。
“真是蠢,这么简单的问题居然没想到。”曾荣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头。
她不是责怪自己蠢,而是怕朱恒多心,以为她心里没他。
果然,她刚想到这,郑姣咬牙凑到她耳边低语道:“是够蠢的,某人白在这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