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秧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白手递来的两个信封,微微的一笑,“还挺懂道道的。”
白手急忙解释,“这是我那朋友托我转交的。他在上海待的时间比我长,比我懂得更多。”
肖秧分别打开两个信封,数了数钱,少的这个一百块,多的这个三百块。
“嘻嘻,少的这个应该是给我的,多的是给妇产科医生的。”
“大概,大概是吧。”
肖秧将钱装回信封里,把装钱少的这个,塞回到白手手里。
“小白老板,这个你拿回去,还给你那个朋友。”
“我怎么向他解释?”
“你和我家老陈是好朋友,朋友帮忙,又是举手之劳。我们只有人情和友情,不该涉及到其他。”
白手也不客气,“那好,谢谢嫂子,我请你吃饭。”
“这还差不多。”肖秧指了指装钱多的那个信封,解释道:“至于这个,她们是三个人,加班干这活,都挺辛苦的。先留下,她们不要,我再还你。”
白手再次说谢。
肖秧送白手出门,嫣然一笑,“不过,你请我吃饭,我倒是可以考虑。”
那笑有点那个,白手没有多想,赶紧去帮童六子买东西。
事忙完,白手还得承诺,给童六子打掩护,向他父母隐瞒实情。
但纸是包不住火的。
十一国庆过后不久。
童六子终于出现在工地上。
但无精打采,垂头丧气,情态极为不堪。
他的那个女同学,竟然出国了。
傻傻的童六子,不仅同意人家留学,还心甘情愿的奉上了三万块钱。
听完童六子的叙述,白手心里下了评语,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手哥,还有一件事,你得帮我。”
“说,什么事?”白手有点内疚,毕竟童六子追求女大学生,是在他的支持和鼓励下进行的。
童六子犹豫着说出。
原来,童六子带二十多人来这边干活,他爸给了他一本存折,存折上有五万块。
可这五万块没用到工程队上,甲方每月打钱给白手,白手按时分转给各工程队。
结果就是,这存折上的五万块钱,都用在女大学生身上,现在只剩下七千多块。
“手哥,我爸不查问,我没事。我爸要查问,你得替我顶着。”
“行,你爸要是查问,我就说我借了你的钱。”
这个忙也必须帮。
童六子他爸童三河,对钱特别讲究,要让他知道童六子和女大学生的事,还赔进去四万三千块钱,估计童六子双腿不保。
“太失败了,手哥,我太失败了。”
白手只好安慰,“学费,就当是学费。六子,咱一个农民,能追求一个女大学生,还义无反顾的把她送出国留学,这是多大的成就?等将来老了,这就是美好的回忆啊。”
童六子哭丧着脸道:“可是,可是这美好的回忆,代价也忒大了。跟你比,我亏到姥姥家去了。”
“呵呵,这没办法,你别跟我比。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亡羊补牢。”
“羊都跑了,还咋补牢?”
白手指了指挂在墙上的规划图,认真的说道:“堤内损失堤外补。你老老实实的干活,多挖泥,多赚钱。先把窟窿补上,把伤痕抚平,为下一次追求爱情积蓄力量。”
“手哥,你这不是安慰,你这是幸灾乐祸,讽刺打击啊。”
白手把童六子赶出了办公室。
晚上,白手把童六子的遭遇告诉了陈岚。
陈岚瞅着白手,轻笑道:“是不是有点唇亡齿寒的感觉。”
“非也。”
“你不怕我也远走高飞,一头扎进资本主义的世界里去。”
白手笑了笑,“还别说,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亏大了,比童六子亏得还大。”
陈岚白了白手一眼,“别胡说八道,我可没花你多少钱。”
白手一本正经道:“岚,我是这样想的。童六子虽然损失惨重,但人家好歹跟那女大学生那个了。我跟你,我跟你可还没那个呢。”
“哪个那个呀?”
白手往陈岚身上瞅瞅,坏坏道:“就是那个的那个,你懂的。”
陈岚红了脸,伸手去打白手。
来得正好,白手不躲闪,不后退,反而趁机向前进。
活捉一枚美女。
陈岚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在强大的包围圈里,只能束手就擒。
“哎,警告你,不许乱动。”
当然不能乱动,白手心里有数,这个时候不能得寸进尺,否则将前功尽弃。
“手,你有没想过你工程队以后的发展?”
白手点了点头,“想过,但目前只是个想法而已。”
“说说,我喜欢听你说。”
白手放开陈岚,起身在客厅踱步,一付大将风度。
“现在的上海,工程队多如牛毛,说不定比黄浦江里的鲤鱼还多。鱼龙混杂,太不规范,太没档次。就像我的工程队,是挂靠在一个乡的工程队的名下。我干得最好,人家也看不起,顶多是土八路游击队。”
“嗯,门面很重要,特别是在上海滩。”
“我想第一步,就是改头换面,成立一个正式的建筑工程公司,而且注册地就在上海。”
“这个想法很好呀。”
白手摊了摊两手,“但现在的阻碍很大啊。”
“你等等。”
陈岚起身去书房,拿来了一份资料,“手,我帮你准备了这个,在上海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