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的几位御史,连晚上都没心思吃,放了碗就提笔开始写奏疏。
唯独宋延徐很淡然,一直到天黑后才带着蒋波坐着轿子回去,蒋波低声道:“大人,属下找到了合适的人了。”
“那就好,也不用急于哪天,抓准时机能成事就行。”
宋延徐说着又叹道:“这丫头别的本事没有,气人挑事的本事,真是少见的厉害。”
这才几天?这一个京城,多少被她气着了?
她又结仇了多少人?
宋延徐步行着,他的轿子跟在他后面,忽然一辆马车在他面前停下来,车上的装饰华丽浮夸,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的马车。
“给王爷请安。”宋延徐道。
“听说你儿子要开棺?会的东西不少啊。”赵熠盯着宋延徐,扬眉道,“不过也不要只顾着儿子,你那闺女的牌坊也抓紧时间。”
宋延徐头皮直跳:“王爷,她的功劳不足挂齿,哪值得建牌坊呢。”
“怎么不值得,她做你的女儿,能活着就值得歌颂本事了。”
宋延徐脸色一僵,垂着头脸色难看。
“记得提上日程,莫要本王一直惦记你家的事,本王很忙的。”赵熠说完,关了窗户走了。
宋延徐没心思走路了,拂袖上了轿子。
回家后,并不敢去找宋宁问东问西,他领教那丫头的口齿和拳头。
忍一忍,也没几天了。
“就是明天早朝,大人您要受苦了。”蒋波道。
必然一顿奏疏如潮水淹没,弹劾宋宁的同时,也一定会捎带宋延徐!
“倒也是上阵父子兵了。”宋延徐讥讽道。
果然,第二天早朝,吵成了一片,说宋世安就是个浑人。
做什么什么不成。
当编修,翻个古籍查字他都生疏,当使臣,除了会抢风头外,就只会说废话,油腔滑调,现在让他去做推官,你倒是老老实实做事啊,一上任头一天,就要开棺验尸。
“他可真当他是前朝提刑了!”有位御史道,“查问一个下午,还以为有点收获,没想到上任就开棺。”
“圣上,他这回玩闹的也太过火了。”
“决不能由着他胡闹。”
“难道和谈失败,还不够吗?”
赵炽也没有想到,宋宁铺子弄的这么大,上来就开棺。
你说审案还能糊弄糊弄,开棺……仵作都验过了,你什么都不懂,开了有什么用呢?
赵炽揉着眉头,看向宋延徐,意思让他出来说几句。
“就让他开吧,如果真是胡闹,大家再说他,撤了他的职位便是。”宋延徐四处行礼,笑呵呵地,一如从前般维护儿子,“再等等,中午就有消息了。”
有人冷嗤一声,拂袖道:“宋大人早先不就是想为了让儿子出头无所不用其极,现在问他,毫无意义。”
“说别的事吧,时间不早了。”赵炽打岔,不想继续盯着这个话题。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此刻,城外角山上,站满了人。
几乎有空的京城里外的百姓,都来看热闹了。有的人消息灵通,早上提着早饭就来占位置。
有的人倒不认识苏岩的坟在哪里,就到处问人,结伴而来。
本是有人惨死悲伤的事,如今倒成了热闹了。
忽然,不知道是谁冲着山脚底下喊了一声:“小宋大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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