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也看向宋元时,等他回答。
“对方身上有霉腥气,不带兵器、穿衣单薄,应该是船工或是水手。”宋元时不疾不徐地道,“但他们绑了我,我认为可能背后另有主谋。”
宋宁挑眉,有些惊喜和意外。
通过蛛丝马迹就猜到了这么多,他果然是聪明啊。
“让我给子慕写信而非给大人写,可见主谋是和子慕有仇。”
他略扫了一眼宋宁:“他大约是觉得绑架我和郡主二人,好让子慕有个抉择,对于他们来说又多增添了一份戏谑的快乐。”
“但子慕显然没给他们戏谑的机会。”
他说完看向宋延徐:“大人,我说的可对?”
“此事你问她。”宋延徐问宋宁,“你义兄说的对不对?”
宋元时略有讶异望向宋宁,他没有想到,宋延徐会让他和宋宁核对。
“兄长……”宋宁没说完,宋延徐道,“你不用喊他兄长,直呼元时即可。”
宋宁挑眉看了一眼宋元时,他没有情绪的波动,习以为常。
“元时很细心,观察力了得。”宋宁道,“背后的主谋确实是冲着我来的,他是魏训昌的孙子魏庆、以及他的四位伙伴。”
宋元时怔了一下:“魏庆为了报复你,而出手绑架?”
“不绑架,刺杀总不太好。”
宋元时失笑,但尽管是笑也只是略牵动了嘴角而已,他道:“看来,你回京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
绑架这种极致的手段,魏庆会不会去做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该对宋世安做。
一个强者报复一个弱者,需要大张旗鼓?
当然不必如此。只要像以前一样,光明正大的打一顿或者堵在巷子里打一顿。
看来,他需要好好了解一番。
“她横!”宋延徐非常无力地对宋元时道,“你好好养着,回去后你还是要跟着她。”
宋元时道着是,余光打量宋宁。
横?
怎么横?
“女婿,女婿!”白胜啪一声推开了门,也不管房间里其他两人,一把抓住了宋宁的两个胳膊,将相比较而言瘦弱的宋宁给拉起来,道,“今天晚上,咱们爷俩必须喝一杯。”
“王爷,您和我父亲还有一场硬仗。”宋宁提醒,“喝酒不着急,弄死他们才是正经事。”
白胜一拍脑袋:“对,你说的没有错。”
“宋阁老,你可想好了怎么弄死他们?”
宋元时微微怔忪,打量着宋宁的表情,倒确实感受到了那个“横”字所在。
“让郡主躺着,凄凄惨惨……”宋延徐看着宋元时,“你再吃点药,弄的憔悴一些,刚才就不该洗澡。”
宋宁鄙夷。
这就是宋延徐标榜自己磊落光明的朝斗?
宋元时应是,道:“我有一种吃了后会发烧昏迷的药,一日内退烧,您觉得可行。”
此药很伤人。
“那最好了,你多吃点,烧上两日。”宋延徐说完,被宋宁打断了话,“憔悴一些就行了,如果发烧昏迷,还怎么哭诉和交代事情?”
宋延徐想了想,道:“也对,那就不要吃药了,就憔悴虚弱即可。”
宋元时颔首。
宋延徐问道:“郡主可还好,我们这就回京?”
这已经是下午了。
“回吧,让她躺马车上休息。”白胜说着出门去安排女儿。
宋宁阻止了宋元时吃发烧的药,宋元时微垂了眼眸,看不到情绪。
宋宁没说再扶他,率先出了门。
到院子里,就看到白胜和背着女儿出来,看见她,白娇娇挥手道:“你不和我坐一车吗?”
“郡主需要人照顾,我骑马即可。”
白娇娇没强求,出了院子,看到并排躺着的五块白条肉,就挣扎下来,走过去一人抽了一巴掌,道:“给我等着,进了城里就把你们全剥光了。”
“你们必须得死。”
“死!”白娇娇拔了自己的簪子,照着几个人露在外面的胳膊,一人扎了一下,“扎死你们,臭败类。”
“呸!”
说着,气鼓鼓上了马车。
白胜也指着几个人道:“等死吧。”
五个人又冷又怕,眼泪直掉。
宋宁想起什么朝后面看了看,没见到那辆金灿灿的马车。
难道某爷已经过去了?
没这么快吧,他不喜颠簸又心情不爽,应该是慢腾腾才对。
宋宁赶紧上马,莫要碰上才好。
宋元时站在马车边上看着她,猜度她行为的意思。
往后要相处,他需要极快了解对方,掌握习性。
“我在前面走。”宋宁挥了一身鞭子,走在车队前面。
她背影虽单薄但却挺拔,虽不够宽厚,却显得坚韧,宋元时看了一刻,上了宋元徐的马车。
车门关上,宋延徐大概对他说了,接下来他要做的事,以及提点他和宋宁的相处。
“……主要是提醒和看着她,她占着自己有几分小聪明,张狂蛮横。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到时候我们全家都得死。”
宋元时点头:“知道了。”
“也不和你说这些让人不悦的事,你腿上的伤如何了?”
宋元时回道:“多谢大人关心,已经好了。”
“那就好。”宋延徐颔首,就不再多言了。
宋元时也静静坐着,视线透过忽然飘起的帘子,看向外面,宋宁的背影看的很清楚,他面无表情看着。
一行人进了城门。
他们刚到,城内的百姓们开始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