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体的人醉了。
躺在床上哼哼。
又不敢招惹了白娇娇听见了,眼巴巴望着照顾她的秋意。
秋意给她顺着后背,柔声道:“您晚上就不该贪杯,奴婢细数过,您一个人就喝了三坛子。”
因为精贵,酒坛子不大,合一起约莫一斤半。
“你何时对我这么细心了,约莫是挡着你看你的元时少爷了。”宋宁道,“还细细数我喝酒。”
秋意跺脚:“大爷,您要是再这样说话,奴婢可就不照顾您了。”
“奴婢以前对您不好,可现在对您总还是可以的,您还伤奴婢的心。”
宋宁哈哈笑着,摆手道:“你去看你的元时少爷吧,他今晚也喝了不少。醒酒汤多端点,一个房间送一点。”
“我们家别的不多,就是男人多。”秋意噗嗤一笑。
“不对,男人多的是隔壁。”
宋宁哈哈大笑,蒙着被子翻了个身睡觉。
秋意提着一大壶的醒酒汤去了外院。
每个人的房间里都送了一些,最后到宋元时的门口,他看见醒酒汤,道:“我没事,不用这个。倒是她怎么样,醉了吗?”
“醉了,回来一直说胡话,闹着头疼。”
“平日瞧着风风光光强的很,一喝醉了像个孩子一样,没句好听的话,就跟奴婢闹腾呢。”秋意笑着道。
宋元时几乎能想到,宋宁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的样子。
“我喝完你就回去吧,别滚着滚着摔炕下来了。”宋元时道。
“这个不会,大爷这个人再癫了,也是有分寸的。”秋意笑着看宋元时把醒酒汤喝完,还是回去了。
就看到宋宁抱着被子安安稳稳睡熟了。
秋意看着宋宁清瘦的背影,叹了口气……宋府的大小姐……到底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居然是这样的大小姐。
与别的闺秀们,截然不同。
“睡了吗?”连翘指了指房间里,秋意关上门点头道,“歇着了,郡主也歇着了吗?”
连翘松了口,点头道:“睡了,这夫妻两人晚上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两人这半夜,忽然相识一笑,居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连翘最近对秋意没什么敌意,这源于宋宁和她解释了为什么不碰白娇娇,而她发现秋意钟情的是宋元时,她就更加放心了。
“现在满济南城都夸咱们大人是好官。”连翘骄傲地道,“我今天陪着郡主去逛街,都有人夸郡主有福气呢。”
秋意也不不知道要不要附和这个话题,总归里面躺着的不是真的郡马。
“早点睡吧。”秋意道。
两人又回了对门去休息。
外院中,沈闻余翻着白胜让人记录的,自己这一生大小战役的总结。
有的是败仗,有的是胜仗。
有的悲恸愤怒,有的则是欢天喜地。
第二天一早,宋宁精神饱满地在外院打拳,沈闻余和乔四在一边练功,啸天和鲁苗苗在一边跑步。
杨氏看到,忍不住地笑。
大早上就这么热闹。
“娘,您干什么去?”宋宁看见杨氏提着篮子,篮子上还盖着布,遮遮掩掩的。
杨氏小声道:“和隔壁张婶子还有鲁叔去庙里,他们夫妻想给两个儿子求姻缘。”
“那您去干什么?”宋宁问她。
“娘陪着一起去啊,歇着也是歇着。”杨氏道,“娘去了啊,你们三人记得吃早饭。”
杨氏提着篮子走了。
宋宁看着杨氏的背影,满面狐疑。
“我娘难道去给我求姻缘?”宋宁想不倒,杨氏还会给谁求。
“别胡思乱想。”宋元时递给她帕子,“擦一擦汗,时间不早了。”
宋宁抹了一把汗,犹豫着要不要还给他帕子,宋元时已经接过去了:“我洗就好了,你回去吧。”
“回了,记得吃早饭。”
她走了。
沈闻余望着宋元时。
“怎么了?”宋元时也望着他,扬眉道,“这样的眼神,倒有些难料难猜。”
沈闻余含笑道:“你以前对他也是这样?”
“谁?”宋元时想也没想,就反问回去,问完了想起来……
沈闻余说的,是原来的宋世安。
“是啊,我是从他是主。”宋元时道。
沈闻余笑了:“你辛苦了。”
宋元时说自己是从,可没有人会真的将他当成从,在这个家里,有事的时候,宋宁不在都会来问他。
有的人确实很神奇。
就这么站在某一处不说话,也会让人无法忽略。
几个人洗漱好,一起去衙门。
马三通现在是随从,主要负责在北平路口摆摊算命兼顾招揽生意,给宋宁树立高大的形象。
啸天负责看家护院,不让莫名其妙的人进来。
……
郑红申翻看整理好的卷宗,对周江道:“这个月你们处理的案件还不少。”
“是啊。想起来问大人您一句,张寡妇杀人案,您交到提刑司了?”
郑红申愣了一下,看向自己的随从小马。
小马摇头:“大人,准备明天送上去。”
“那等核批了,劳驾告诉我一声就行。那小人就告退了。”周江说着走了。
案子办完了,结案了,他们才能拿到钱。
郑红申催促小马:“把该送走的赶紧送走,别节外生枝。”
“是。”小马应了,迅速收拾了一下,把张寡妇的案件装在包里,提着准备去提刑衙门交差去,刚出了门就看到个年轻人,正从正门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