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烁的左肩上,有一道从后面扎刺进来的刀疤。
在他的腰伤则是在右侧。
“他先是追上来,背后扎刺了我一刀,刀拔出来的时候,我就倒在了地上,翻过来的时候,他的刀就扎刺在我腰上。”
宋宁问道:“他是左手持刀还是右手?”
“左手还是右手?”韩烁想了想,回道,“左手,肯定是左手。”
宋宁起身,让韩烁站在她面前,检查他的腰伤。
“你真的是命大。”宋宁道,“贯穿的刀伤,居然没有伤到脾脏。”
韩烁应是,回道:“是,大夫也说我命大,这样都没有死。”
“不过,”韩烁说着又哭了起来,“不过我活着这三年也是生不如死,我每天晚上都能梦到大老爷和二老爷。”
说着,捂着脸哭了起来。
宋宁安慰了他几句,又等了一会儿,见他情绪平复一些,道:“唐家一共丢了多少财物?”
“这个卷宗上没有记录吗?”韩烁回道,“一共丢了八十万两左右。”
“银子其实没有多少,但家里少了不少值钱的东西,就我们大老爷一个画就值不少钱了。”韩烁道。
宋宁微微颔首:“什么画?”
“就、就一个村庄图,前朝哪位名家的手笔。”韩烁道,“您、您可以问隔房的大老爷唐匀,他看内定知道。”
“好,知道了。”
“大人,难道是松山喊冤要翻案了吗?”韩烁道,“大人,这个案子还翻得了吗?”
宋宁含笑道:“有这个可能。”
韩烁愣了愣,随即道:“那、那大人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吩咐。”
宋宁颔首。
“回去吧。”赵熠起身,宋宁和韩烁道谢。
两人到院子里来,正好看到韩烁两个儿媳,一个人夹着个木盆回家来,看到家里来了外人,顿时一怔,站在门口进退不是。
“这是大人和赵捕头。”韩烁道,“还不快行礼。”
两个儿媳忙放了木盆给宋宁行礼。
“不用多礼。”宋宁的视线在两个儿媳的身上划过,问道,“你儿子上工去了?”
韩烁回道:“是啊,都在外面上工呢。”
宋宁目光扫过院墙又道:“你家谁吃药吗?”
“小人吃药,这不身体亏着每天都在吃。”
“那好好养着。”宋宁和赵熠出了院子,外院还有先前没有和宋宁聊天的村民还在等。
宋宁被众人围着往村子外去。
“今年种子有点风波,现在看稻子抽穗了,长势是不是还不错?”宋宁问大家。
众人应是:“得亏种子发现的早,补救了。”
“大人,今年的收成不会查,连着下了几场雨,连我家那个旱地都积了雨水,稻苗就抽穗了,可喜人了。”
宋宁笑着应是:“你们村里都是开出来的荒地,能有这样的长势,都是你们的本事和努力。”
“我看你们村里家家户户的房子也不错,日子应该过的还不错吧?农闲的时候都出去做事吗?”
大家七嘴八舌地回她的话。
“有的出去有的不出去,比如我家男人就出去,但是他大伯就不出去,田里规整规整日子也能过。”
“我们也是,现在外面的工也不好做,我们闲大家就都闲了,工钱也低,做起来没意思。”
宋宁颔首:“韩烁一家人出去做事吗?我看他家的八间房,在你们村里算是最好的了吧?”
“何止在外面村,我们邻近三个村,他家的房子也是最好的。”
赵熠问道:“房子还很新,是刚做的吗?”
“前年下半年就住进去了。原先他不是在城里当管事吗?儿子儿媳都在主家的庄子里做事,后来主家的人都死了,他们一家人就在咱们村里买了房子得了地基。”
“一开始也过的紧巴巴的,他身体又不好,受的伤养的几个月才好。”
“后来父子三个人开始出去做工,前年年底就盖了房子。”
“现在韩烁不出去了,估计是钱挣够了。”
赵熠扬眉,很好奇的样子:“八间房盖出来,五百两要不要?”
“他家那八间房五百两估计没有,但两三百两肯定有,里面还打制里家具呢。”有人道。
这么多钱,父子三个人在外面做工一年半就存到了。
“他们有什么手艺吗?”宋宁问道。
“没有吧,没听说过。现在父子三个人不常出去做事,家里吃穿也很好,估计有不少钱。”又道,“我们都猜测,可能是主家那边赔他钱了,毕竟他也受伤了,但他没提过,我们也不敢细问。”
宋宁和赵熠对视,两人都挑了挑眉头,露出兴味。
两人告辞村里人,往城内去。
“你是不是觉得他的伤势有问题?”赵熠看出宋宁刚才看伤疤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但却什么都没有说。
宋宁点头,道:“虽是收了疤,但是肩头的疤,明显是从上往下。”
赵熠明白了:“松山身高五尺七寸左右,而韩烁和他身高差不多,在两人追逐的时候,体位和心理都不应该是扎刺肩膀,其次,就算扎,追逐中也比较不容易造成从上往下的一个伤势。”
毕竟拿的是长的雁翎刀,而不是一把小匕首。
“王爷说的很对,就是这个意思。”宋宁道,“结合昨天在宴席室墙上的喷溅的血迹看,松山是凶手又多了一层疑点”
赵熠问道:“那么韩烁此人呢?”
“先暂时让人盯着他,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