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喜登惊恐地望着出去男子背影,浑身发抖。
贺英躺在一侧,虽身体虚弱但神智是清醒的,他问道:“爹,他真的是……”
贺喜登心有余悸地点头:“他是!”
他是齐王。
没有想到齐王会做宋大人的捕头,出现在这个地方。
“王爷这是……要咱们家的银庄吗?”贺英问道。
贺喜登点头:“是这么说的。”
通威银庄活不成了,无论是案发前还是案发后,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一是,他们没有足够的运作资金,二是,他们的诚信没有了。
办银庄最重要的就是诚信。
否则,谁敢将自己的身家存进来?
“王爷说,通威银庄的名字留着,保留现在的人手,其他的他会遣人来接手。”
贺英笑了一下,倒在炕上:“爹,咱们真是白忙活了。”
“败者为寇!”贺喜登绝望地道。
门口,赵熠和宋宁并肩而行,将银庄的事情商量好了,宋宁道:“那这事就不谈了。”
他们不算占便宜,不过是捡着个空壳子,还要贴钱运作。
好的是,摊子铺好了,他们只要补窟窿。
“辛苦王爷了。”宋宁笑着道。
赵熠笑了笑:“你也辛苦了。王福贤他们走了?”
“走了,把袁成桥和苏永带走了。”宋宁道,“我得赶紧给罗大人写信送去。”
赵熠颔首:“我陪你。”
“大人。”何莲眼睛红红地跑过来,道,“刚才鲁哥哥说,有赔偿吗?”
宋宁颔首:“有赔偿,四位受害人家属一家一百两。”从霍三几个退出来的钱里取。
“谢谢大人。”何莲要跪,宋宁将她扶起来,“你爹来了吗?”
何莲点头:“我爹来了,我们今天就回家了。”
“回去吧,赔偿的手续走完了会送去你家的。”宋宁和何莲道,“好好生活。”
何莲应是,到门口找她爹,父女两人磕了三个头,抱着两个牌位相扶着回家去了。
宋宁叹了口气。
纵然这个案子的结果对多数人是好的,可对有的人却是多少钱也无法弥补的伤害和痛苦。
“你尽力了。”赵熠柔声道,“这世上的事,能做到问心无愧尽力而为已是不易。”
宋宁抿唇笑了:“王爷安慰人的水平越来越高了。”
“倒是有的人越来越难伺候了。”
宋宁不服气:“我怎么就难伺候,说的仿佛每天在伺候我一样。”
“你想要我怎么伺候?”赵熠问她。
宋宁捂脸:“走走走,看修门去。”
说着溜了。
赵熠失笑。
阮超带着数百人在修门砌墙,大家看他们出来纷纷行礼。
宋宁用了两天,将案子余下的事情办完,赵熠则在核对银庄的账目遣人来接手管理。
“我好奇,贺喜登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会将银庄做成空壳子。”宋宁对这一点不解。
贺喜登也不是刚从父亲手里接管。
“从账册看,是京城分号,在天权二十二年有人一次取走了两百六十四万两,这一次伤筋动骨后银庄就开始走下坡路。”赵熠道,“后期做了海货和海运的买卖,海货没有亏,但海运被劫了一次,损失五十多万两。”
“谁拿走两百多万两?要这么多现银干什么?”宋宁一脸的古怪,“能存六年不动,突然取走,有什么地方要用这么多钱?”
对方不是抢劫和讹诈,而是一次性把所有存在银庄的钱取走了。
“不清楚,销了记录。”赵熠道,“可以问问贺喜登是谁取走的。”
赵熠合上账册悠悠道:“问了,不说。倒也无所谓,不要现在来取钱就行,毕竟没有这多运作资金给他。”
“你不好奇吗?”
“我只好奇你。”赵熠敲她的头,“这里都装了哪些东西。”
宋宁左右看看,见没有人,踮着脚在他耳边道:“你!”
赵熠耳尖一红,搂住了她的腰:“大声点,什么和什么?”
“哇,你们在干什么?”鲁苗苗出现在门口,提着一笼新做出来的鱼脍,迟疑地走进来,盯着宋宁的腰上的手,又盯着凑上来看看赵熠的耳朵。
“奇奇怪怪,好可怕。”
鲁苗苗咕哝着,又瞥了眼宋宁:“大人,您要记得您是大人。”
赵熠敲他的头,“是不是吃太饱了?去收拾东西,明天走了。”
鲁苗苗摸着头,咕哝着,又忽然回头看着宋宁,嘟着嘴巴道:“我也想要媳妇!”
宋宁踹他:“王爷说的话没听到吗,去做事。”
鲁苗苗酸溜溜地走了:“好羡慕呀,我想要媳妇,也想抱着腰……细。”
……
第二天早上,宋宁一行人收拾好个东西,启程回济南,刚打开客栈的门,就看到门口的街上站着不少人。
有人问道:“大人,你们要回去了吗?”
“是啊,我们要回去了。”
“大人,我们送您。”
宋宁笑了,抱拳和众人一一行礼:“不用不用,大家都去歇着吧,我们自己走就行了。”
宋宁往前走,大家也不说话,身后跟着的人越来越多。
宋宁一行人出了城,宋宁停下来,回身看去,从他们七八步外,到城门口城门内,乌泱泱的人一双双眼睛望着他们。
宋宁掉转马头望着冲着所有的人挥手:“都好好的,别没事相信别人说的天上掉馅饼的大买卖。”
“遇事多思考,思考不了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