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捕头给洛阳县令王杨丹回禀了上午查证的结果,王杨丹问道:“……那凶手是杨正和?”
“宋大人是这个意思,但现在没有证据。”王捕头道,“大人,您不用担忧,宋大人不是针对您的,这个案子他肯定要带回京城审的。”
王杨丹知道:“没有关系也是他口头说的,真去了京城也不是他一个人说得算,大有可能从上到下都会问罪”
“那、那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求王爷和宋大人手下留情,好歹把您的官位保住,哪怕是调任换个地方也行。”王捕头道,“听说王爷和宋大人办事,向来是对事不对人。”
“也不至于!他要不是针对唐太文,又怎么可能来查这个案子。”王杨丹叹了口气,“也不去多想了,到底是本官办事不利造成的,即便将我的官职撸了,也没什么可说的。”
王捕头虽不服气,可也没有话说。
“不过,苏青娘的案子也不单只有我们,往上可还有提刑衙门以及唐太文,不晓得这两个衙门会怎么样!”王杨丹谨慎胆小虽认命可也还是会抱着侥幸的心思,如果不问罪这个案子轻飘飘的揭过去,那是最好的,如果不能……他也就认了。
可想要轻飘飘的揭过去,只能靠上面两个经手的衙门能做点什么阻挠一下。
具体怎么做,他也不知道,只能夜半三更冲着东南拜佛念上百十句阿弥陀佛。
此刻,洛阳城中的提刑衙门里,有人戴着斗笠悄然进来。
河南提刑安察使司共有三名佥事,扶着洛阳县衙刑狱核审的名叫金栋,在这个位置今年是第九年。
所以,无论是苏青娘还是廖苗氏,两个案子都是他经手的。
那位戴斗笠的人,从后门进来直接到他的公房,进了房间就摘了兜里,上前给他行礼:“学生潘德祥拜见大人。”
“不敢担潘先生。”金栋请潘德祥坐,“大人的信下官收到了,也一直在关注,今天上午小宋大人已经找到凶手了。”
潘德祥脸色一变:“这么快?”他还是来迟了?
“不过,虽说是找到了,但兄弟两人,争着认罪的不是凶手,是凶手的不开口。宋大人手里没有定罪的证据,只能干着急。”金栋道。
潘德祥很好奇,道:“你细细与我说一说。”
金栋给他介绍案件细节。
“这么说,凶手就是杨正和?”潘德祥问道,金栋点头,“八九不离十了。依宋大人的能力,估计苏青娘的案子两日内就能找到可定案的证据,而廖苗氏的案子,也八九不离十。”
“廖苗氏的案子他不是早上才开始查的吗?”潘德祥惊讶地问道。
“是这样,但王爷先前已经查过了,无用的线索已经排弃了,现在估计再梳理一遍就能有结果。”金栋问潘德祥,“唐大人那边可有交代,要怎么做?”
潘德祥很紧张,案子查清楚后就意味着宋宁一行要回京城了。
没有事的时候他都能搅和三尺浪逼唐太文辞官,现在这么大的事,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也一定会像他自己所言让唐太文让出大理寺卿的官位给他坐。
“大人倒无所谓,可这上下牵扯的人可太多了。”潘德祥问道,“金大人可有主意?”
金栋也不傻:“单宋大人还好说,可是王爷也在呢。”
“王爷在也不用怕,太子前两日还与我们大人一起吃酒来着。”潘德祥道。
金栋就懂了。
鹿要鹿角狗要狗尾!
“现在宋大人出县衙去杨府搜找证据了,潘先生可想去看看?杨府对门有一间茶楼,可以临窗小坐。”金栋道。
“好,一起去看看。”潘德祥重新戴上斗笠和金栋一起出门,一边走一边道,“苏青娘的案子,真要找定罪的证据也不容易吧?!”
金栋应是:“确实不容易,所以宋大人才会盯着意图顶罪的杨正本缠问不放,因为他找不到一锤定音的证据,所以想要能锤死杨正和的证人也可以。可、不容易!所以他才去杨府,搜罗零零碎碎的证据,有用没用他都会找出来。”
潘德祥觉得金栋还是有想法和脑子的人,不由恭维他:“金大人不亏是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的人,对方方面面都吃的极透了。”
“查案其实也就这点东西,天下人说宋世安厉害,多少也有吹牛的成分在。事情大家一起在做,集思广益后到成了他一个人的能力了,徒有虚名罢了。”金栋道。
潘德祥应是,问道:“那如果现在想要阻止,应该怎么做?”
马车上,金栋就看着潘德祥,潘德祥也看着他,道:“金大人尽管说,有太子殿下撑腰。”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金栋道。
潘德祥挑了挑眉,立刻懂了金栋的意思:“还是金大人有办法。那人手……您这里有吗?”
“人手好找,有钱能使鬼推磨。”金栋道。
两人都满意了。
……
宋宁没有将兄弟两人关押在一起。
杨正和口口声声说什么都不知道,但他也没有喊冤屈闹腾,很安静顺从地待在牢房里。
王捕头一脚踹开牢房的门,站在杨正和房间外盯着他:“你不认罪?”
“何罪之有?”杨正和疑惑问道。
王捕头指着他:“行,行,你给老子等着。宋大人去抓证据,一旦给你定罪了,老子打死你狗样的东西。五年内给老子搞两个冤案,你让我们没活路,老子就拉着你一家人垫背。”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