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正,木棉胡同口的住户李高下工回家,路过胡同时闻到了血腥气,于是他往里面走了几步,看到了一个男人趴在地上,周围的泥都被浸染成了个深黑色。
他吓的不轻,喊来邻居并报了顺天府。
当时理刑馆的推官是舒大人,现在外放扬州。
但卷宗上落款签名的人是雷松,而仵作则是谷几的师父马三,她做顺天府推官的时候马三已经死了,是谷几当值的。
尸格还是很清楚的,仵作赶到时尸体还有余温,死亡的时间不超过两刻钟,血迹未干涸。
死亡的原因是失血,两处宽两寸切口平整的双刃伤口。一处是右侧腰的位置,进深是对穿到对面,另外一处也是腰但靠在脊柱的位置,也是对穿。
尸格上强调,伤口创面平整。
并在死者倒地的地面发现了凶器的扎痕,像是贯穿身体后扎在了地面,再次拔起来。
而死者破掉的外衣上留有细碎的泥土,也证明了这一点。
通过这伤口,能想象出,凶手和死者当时的情景。
大约是,凶手手持长剑或者长枪,死者匍匐在地,或许是趴着哀求抑或是别的原因……凶手长剑下去贯穿后拔出剑再一次刺下,死者死亡,凶手离开。
除此以外,对死者的外形有描述,用了两句话:死者十四到十八岁,男子,肤白清瘦,右手有握笔的茧子。
“苗苗,去帮我把雷松请来。”宋宁冲着门口喊,阑疲惫地抬起头来,回道,“大人,苗苗出去玩了,他上午打过招呼。”
“玩儿,可恨。”宋宁嫉妒鲁苗苗,开门喊了娄阳,“……把雷松请来,说我有一个旧案请教他。”
娄阳去了,过了一会儿雷松来了。
一进门就给宋宁道喜,宋宁请他坐,笑着道:“你道喜这么认真,我是不是还要打赏啊。”
“大人要是赏,小人一定不会客气的。”雷松笑着道。
宋宁把卷宗丢给他:“这几天在忙案子吗?”
雷松接着卷宗来,道:“大人您去洛阳没多少天,庙里死了个男人,小人查的时候也没有当回事,同一天又有人来报案,城南的一个水田里死了男人。”
宋宁问道:“一个凶手?”
“用的兵器和杀人手法差不多。”雷松看着卷宗说话道,“后来又死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小人正排查呢,暂时还没有消息。大人您让小人来是说这个案子吗?”
宋宁颔首:“你看看,还有没有记忆。”
“这个案子……”雷松回忆着,“这案子确实是小人查的,不是被吕大人拿走了吗?”
“大人,吕大人请您重查吗?”
宋宁点头:“算是吧,你和我说一说,具体的细节。”
“是这样,这个木棉胡同是个死胡同,报案人下午来报的,那天正好没什么事,我们正收拾东西打算早点走,在门口就碰到他了。”
“然后我们和马三一起,就直接去去。到的时候身体还有余温,一看就是没死多久。”
雷松描述了当时的情况,和卷宗上记录的没有出入。
“关于死者的容貌,我看尸格上特意描写过,是什么原因?”宋宁问道。
“有画像的,不在卷宗里面?”雷松打开卷宗筒,倒了半天里面东西,“奇怪,当年因为不知道死者的身份,特意请人画像了。”
“嗯,然后呢?”
“这个人生的很漂亮。年纪看上去就十五左右,个子足有六尺,皮肤雪白还特别的嫩,就……就是谁大府里宠养出来的小少爷。”
“当时我们还奇怪,谁家的少爷个没有了,贴告示贴那么久都没有人认领。”
最后因为死者身份不明、没有目击证人和其他相关线索,这个案子就成了无头冤案。
“随身的衣物,还在不在?”宋宁问。
雷松点头:“在,这种案子的证据都不敢丢,小人给你取来?”
“让鲁青青陪你去,辛苦了。”宋宁道。
两人去找府衙找证据,宋宁翻着卷宗又看了一遍,道:“阑风,你觉得如果吕止真的看到了这个案子,他为什么不站出来指认呢?”
“不知道。”阑,觉得自己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王爷是不是忘了,他是侍卫不是幕僚?
宋宁也不满意他,要是宋元时在,就能她和讨论了。
“不对。如果吕止看到了这个案子的发生,那是不是表示,凶手也看到他了?”宋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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