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余夏儿在这里,一定会冷笑怼他:你有啥东西让他们惦记的,他们惦记的,分明是我!
可惜余夏儿没在,没看到这出好戏。
余老头面色难看地扫了眼三个儿子,视线在余大志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看向余大勇。
他有三个儿子,一旦分了家,大儿子是好过了,三儿子也不会太难,可二儿子肯定不好过。
偏生这个老二,是最不省心的。
“这个家,只要我和你们娘还在,谁都别想分。”为了断了分家的念头,余老头恨声说道,“就算有人犯了错,要连坐,也别想分开,死也给我给一块去了。”
老余家人:……
这话说的,可真够严重的。
余大志闷着头往嘴里扒饭,这答案一点也不出意料,很早之前就知道的结果。
可心头就是有点憋屈,烦闷。
以前他是真没这种感觉,也压根没想过要分家,一心惦记着过继个儿子。为了儿子,他是再苦再累,受再大的委屈也能顶得住,仿佛那些都不算什么。
但是现在……
死丫头不让他过继。
死丫头可是说了,敢过继儿子,一天至少三顿打,打残打废都不论的。
连亲爹都敢打的死丫头,真不好说的。
现在的他在等韦氏生,还是去外头捡一个回来之间徘徊,暂时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不介意捡一个来养,可爹娘兄弟肯定不同意,都想着他帮二房养儿子呢。
让韦氏生?他怕韦氏死了。
不管如何他还是想要一个儿子,自己生的还是捡的都行。
下意识看了眼家里头的四个小子,越看就越觉得不好,真就觉得像大丫说的那样,一个个狼心狗肺,贼眉鼠眼,歪瓜裂枣,傻啦巴叽。
别看他没念过书,这几个词他还是懂的。
……
“太阳下,我迎……”
余夏儿发现自己还是比较喜欢唱这个,干脆就不理别人怎么看,什么时候唱腻了她再换一首。
然后唱着唱着,发现大榆树底下一群人正盯着她看,窃窃私语。
果然还是土吃得太少了。
余夏儿默默地把玄铁扇拿了出来,冲着大伙微微一笑,突然一声吼:“看我大铁扇,狂风肆虐!”
呼,狂风起,尘土飞扬!
众人吃土!!!
风落,余夏儿早跑了。
众人:………
去他娘的余大丫,果然就是对他们做了天大的好事,也生不了感激。
“他娘的,一群没用的东西,咋都连个丫头片子也教训不了呢。”
“你行你去,吃土对你来说太轻,打得你娘都认不出你来才合适。”
“什么人呐,不就说她两句么?”
“你敢把你刚才说那两句大声再说一遍么?”
“…………”
看着老榆树下一群人吵吵闹闹,明明一个个都吃了瘪,却不敢一眼难尽。
“那个黑妹就有那么厉害?一群大老爷们,大老娘们,还怕个十三岁的小姑娘?”余文涛只觉得不可思议,这些人都怂得很。没出息。
怪不得一辈子都只能当个泥腿子,胆小怕事,他们不穷谁穷?
“你只管把水打了,莫要管别的事情,爷爷也与你我说了,莫要去招惹夏儿族妹。”爷爷还说,如果可以,尽量交好。
余文涛一脸不以为然,将水打上来后也不管了,交给余文海弄回去,他自己则跑去大榆树下打听消息。
本来打水就用不着两个人,他不过是找借口出来玩而已。
父亲对他们的学业看得太重,他又是个不爱念书的,渐渐地就产生了反骨,时常找借口逃学。
余文海深知这个弟弟的品性,也说过不少次,次数多了也就懒得理,反正家里人询问时,他实话说便是。
其实弟弟脑子聪明,比他的好使,若能将心思放在学业上,应该会有作为,可惜………
余夏儿哼着小曲儿,进了老余家的门,每次看到这个大院子,她都忍不住扫上几眼。
真的是很大,有三亩地呢。
可惜不是什么好地,勉强挖了种菜,种出来的菜都是瘦的。
土质不好,硬硬的,像掺了石粉。
仙来镇其实就是个石头镇,到处都是石头,镇里有不少的山,也都是石头山多,能长出灌木,却长不了大树。
紧挨着的龙雾山脚倒是挺肥的,但那些地没人敢开出来,时不时跑出来一群野猪来,挺要命的。
“送钱来了?”
一看到余夏儿,余婆子立马吊着三角眼,一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样子。
余夏儿直接回道:“年纪大了,就是想屁吃。”
余婆子黑了脸:“不是送钱你来干啥,这里不欢迎你,赶紧滚。”
余夏儿一脸诧异:“是我太多天没回来,还是把你们给养肥了?才过多久,又开始犯病了?要不然,我给治治?”
余婆子面色一变,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骂骂咧咧:“谁他娘爱管你个死丫头,爱回就回,还能拦着你不成?”
余夏儿没放心,刚抄起来吓唬余婆子的木棍就没放下来,拿着跟在余婆子后头进了屋。
左右看看,直接坐到堂屋。
“大白天的,都躲着干啥呢,都出来说说话,聊聊天啊。”余夏儿左右看了看,发现除了在修锄头的余大志,别的人都躲屋里呢。
田氏扒着门缝往外看,闻言小声嘀咕:“跟你聊?跟你有啥好聊的,傻了才跟你聊呢。”
余大勇